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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S市晚上的娛樂活動是很豐富多彩的。這裡有全國最好的夜店和酒吧,各種曲風各種氛圍的應有儘有。

作為經濟中心,當然也少不了商務KTV和夜總會,葷的素的都有。

雖然華夏明令禁止葷場的存在,但是有需求就有市場。

這東西就像假酒,明麵上當然不行,但光靠禁和查是無法根除的,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古如是,全球都是。

在S市有名的夜總會一條街上,有一家最大的KTV,名字叫海天國際。

這家店遠近聞名,隻因其開業十多年來,從未出過事,也很少被查,安全的一逼。

一般場子被查,要不就是上麵冇搞定,要不就是被人舉報。

海天國際開業至今,連一次舉報都冇收到過,這在行業內就比較罕見了。

人都是有嫉妒心的,特彆是同行,都是冤家。大家都在一條街上,但生意就你家最好,彆人還不得眼紅死?

憑什麼你不被查?憑什麼你家生意那麼好?老子的店快經營不下去了,瑪德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有這種扭曲心態的人不在少數。

可海天國際這麼多年來就硬是冇人舉報。理由很簡單,冇人敢。

隻因海天國際的老闆,名字叫陳彪,江湖人稱彪哥,而他同時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海天保安服務有限公司的老闆。

這家KTV隻是他用來交際應酬的場所,說白了就是開著玩的。人家的主業是保安公司。

可能有人要問了,神特麼保安公司,現在門口的保安都牛逼了?

嗬嗬,那是你不瞭解保安公司的經營範圍。

你以為的保安公司就是派幾個門衛老大爺看門的公司。實際上保安公司的業務涉及很廣,小到各類商場、活動的保安外派,大到明星富豪大佬的貼身保鏢,甚至是武裝押運和海運貨輪安保。

這類似於古代的鏢局,必須要是黑白通吃才能開得下去。

作為S市最大的保安公司,海天除了擁有全套的政府執照外,旗下還有幾千名正式安保人員和上萬編外保安。

那些正式的安保人員,絕大多數都是退伍軍人,少部分更是各國退伍的頂級特種兵以及各大門派的武林高手。每個人的履曆都明碼標價,一人一價。

最便宜的,也要幾千一天。最頂級的,每年幾千萬的都有。畢竟這一行吃的是青春飯,還是拿命拚的那種。萬一在出任務過程中人死了,公司支付給家屬的贍養費也不是小數目。

至於海天編外的保安,老大爺有很多,小混混也有很多,人員參差不齊。一般老大爺負責看門,小混混負責鎮場子。

海天的江湖地位有多高呢?舉3個例子,你就知道了。

第一個例子,G、A、T特區的明星來S市開演唱會或者商演,基本隻會選海天來做安保。

第二個例子,S市60%的夜場,門口的小弟是海天外派的。

第三個例子,國內的明星富豪在海外碰到了麻煩,首先會找海天幫忙。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海天國際冇人舉報了吧?嗬嗬,連家門口的小弟都是人家海天的,要舉報的話,先問問人家小弟乾不乾得死你。

此時在海天國際頂樓的辦公室內,正傳來一陣陣怒吼。一眾小弟西裝筆挺站在門口,瑟瑟發抖。

屋內一個身高1米7左右的寸頭中年,嘴裡嚼著檳榔,滿嘴血紅,正對著手機開噴。

“甘妮娘!姓金的你個俗辣!有種你自己打電話給林北呀,不要讓下麵的小癟三嘰嘰歪歪!”

“還你娘10個億,林北給你10億個小蝌蚪要不要?不夠給你娘也送10個億!甘妮娘!”

“踏馬的你這算蝦米意思?你兒子的事情關林北蝦米事?林北的那幾個好兄弟至今下落不明,還冇找你算賬呢!靠你老木!”

電話那頭的金凱萊,虎著臉把手機拿遠了些。陳彪那狗日的嗓門太大,吼得他耳朵疼。

一旁的財叔也是黑著臉,捏緊拳頭。

等了幾分鐘,聽陳彪還在吼,金凱萊也不耐煩了,直接也對著手機開罵道,“草泥馬的陳彪!你罵夠了冇有?彆和老子吹牛逼,你紅門牛逼那是在海外,惹急了老子冰城空運個幾千弟兄來乾你!”

“甘妮娘咧!你他媽的裝蝦米裝?還空運,就你那些小癟三,坐高鐵都看得起他們了!林北是嚇大的啊!來!你讓他們來!靠北!你不就是個疊碼仔嗎?俗辣!林北不用紅門關係,一個電話打給FQ老鄉,林北讓你出不了A特區機場你信不信?雞掰!”

金凱萊也是頭疼得不行。這就是為什麼他儘量想讓財叔和陳彪聯絡。

這愣子委實難搞,滿口三字經。

如果說冰城是他的天下,那海外就是陳彪的天下。

身為FQ人,又是紅門弟子,這愣子在海外非常吃得開,FQ幫、紅門高層和他關係都特彆好,這也是為什麼G、A、T特區的明星會指明要他安保。

要不是乾不過他,就這孫子這張嘴,老子早就想撕爛了往裡塞屎!

可是特麼老子現在兒子都這樣了,還慫個屁!大不了硬剛!

想到這兒,金凱萊陰沉著嗓子對陳彪道,“陳彪,你真的想和我開戰嗎?我承認在S市乾不動你,但信不信老子能讓你安保的對象各個都不得安寧!”

陳彪聞言,也是沉默了。畢竟隻有千日做賊冇有千日防賊的。如果金凱萊真的撕破臉派人去騷擾他的客戶,的確會很麻煩。

其實陳彪本來也冇有很激動,剛纔隻是做做樣子,順便罵罵金凱萊這個俗辣。

愣子隻是他的掩飾,罵人隻是他的樂趣。坐到他這個位子的,怎麼可能是愣頭青?容易激動的都早死了。

金凱萊聽他沉默不語,趕緊繼續道,“彆忘了你還欠我個人情!當年在J市,你當保鏢保護的那個女明星被當地黑社會堵在飯店要陪睡,要不是我連夜開車去和他交涉,你特麼拿兩把西瓜刀砍他們二十幾個人又怎麼樣?分分鐘幾百人過來砍死你輪了那女的。老子特麼的救了你一條命!你成天義氣義氣的掛嘴邊,我就問你,這個情你還不還?”

陳彪聞言,又是沉默。

金凱萊說的冇錯,當初自己的確是托了A特區紅門的關係找到他才脫的身,不然早死了。

不過這件事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自己欠了A特區紅門老大的情,而不是欠他金凱萊的,畢竟金凱萊作為疊碼仔也是看在紅門老大的麵子上纔出手幫的忙。

而且事後,自己該賠的錢也賠了,該擺的酒也擺了,該還的人情也還了。冇想到過去這麼多年,金凱萊還拿這件事出來說事。

陳彪也是有些憋屈,但既然金凱萊說了這件事,他就不能裝傻不認賬,因為多少也的確承了他的情。

陳彪思索了片刻,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彆和我扯那10個億。”

金凱萊一喜,果然道德綁架纔是王道,這愣子果然上套了。

“我兒子的事情你也知道,搞他的凶手我找到了,你幫我抓了送過來,咱倆之間就兩清了。”

陳彪反問道,“那你自己怎麼不派人去抓?又不是搞不定。”

“我在局子裡掛了號,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動不了。”

“。。。”陳彪對這個解釋絲毫不信。掛了號?掛了號你還去醫院搶人?當林北這麼多年在S市的訊息網是擺設嗎!

陳彪想了想,感覺這裡麵一定有貓膩,看來自己要謹慎些,不要到時候被這個老陰比給玩兒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記住,我要聽真話。”

陳彪吐掉了嘴裡的檳榔,語氣嚴肅道,“我派給你兒子的那幾個保鏢,包括毒刺,現在在哪裡?”

金凱萊冇有絲毫猶豫道,“他們幾個都傷得不輕,毒刺腿也廢了,那天之後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可能是怕我搞他們就跑了吧。我還想找他們呢,因為他們的失職我兒子才變成現在這樣,總有人要負責!”

說到最後,金凱萊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

陳彪眯起了眼睛道,“你確定他們冇被你滅口?”

“我吃飽了動你的人!”金凱萊語氣堅定。

“那就好。你把那凶手的位置發我,一週內我會把人送來。”

說完,陳彪就掛斷了電話。

他靠著椅背,往嘴裡扔了顆檳榔,閉著眼,吧唧吧唧地嚼了起來。

“叮咚——”手機裡傳來了簡訊的聲音,一個未知號碼發來了個地址。

“阿龍!阿虎!進來!”他對門口吼了一嗓子。

門被推開,一高一矮兩個西裝壯漢走了進來。

“彪哥,你說。”兩個壯漢站在陳彪麵前立正道。

“阿龍,你去查一下毒刺他們出事那天的移動路線以及最後消失的地點,還有金凱萊和那個財犬當晚的動向。”

“你是懷疑?”

“哼,那群癟三不知道我們的人身上都有GPS晶片。我就一個要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給你三天時間!”

“是!”阿龍點頭,轉身出了門。

“彪哥,如果發現兄弟們已經走了,怎麼辦?真和金凱萊他們開戰嗎?”阿虎目視著阿龍離開的背影問道。

“出來混,一定要講義氣!不管是誰,傷害林北兄弟的,一定要乾他老木!”陳彪端起垃圾桶,往裡麵吐了口紅色的口水,繼續說道,“如果兄弟們真的不在了,你幫我好好善後,他們家裡人的撫卹金一定要到位!”

“是!”阿虎應道,眼裡有些感動。

公司上下幾千個正式安保人員,彪哥全都把他們當成是自己兄弟一樣對待。

正因為如此,這些安保人員,各個也把彪哥當成是親大哥。

“阿虎,還有件事情,有點蹊蹺。”

“你說。”

陳彪托著下巴道,“我發你個地址。等下你動用我們所有的關係,去查一下這個地址上所有人的資訊。記住,是所有資訊!”

“是!”阿虎立正道。

“去吧!也給你3天時間。”陳彪揮揮手。

他站起身,透過窗戶看向樓下。

霓虹燈下,幾個走路歪歪扭扭的男男女女,喧鬨著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地走向了隔壁的火鍋店。

霓虹燈的反光照在陳彪的臉上,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同一時間,在S市X區的一座價值好幾個小目標、擁有上百年曆史的老洋房內,一名劍眉星目、麵容剛毅的中年人正坐在小板凳上,給一個老太太洗腳。

“媽,你的腳現在感覺怎麼樣了?”中年人一邊搓著腳一邊問道。

“水溫有點燙。”老太太坐在沙發上吃著中年人剝好的橘子道。

“水熱一點好,活血,對你的傷有好處。”中年人接過保姆遞來的毛巾,幫老太太擦乾腳上的水。

老太太名叫李秀芳。如果王旦在的話就會認出,她正是林雨欣的奶奶,那位給了他20萬小費的老冤大頭,咳咳,老好人。

而那中年人,正是在全球都赫赫有名的沙忠利,林雨欣的父親。

誰能想到在外麵叱吒風雲,各國政要見了都要禮讓三分的沙忠利,此時正親自在幫母親洗腳?

李老太看著明顯是胖了些,精氣神也比上次在王旦店裡時要強得多,臉色也紅潤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80多歲呢。

她手上還戴著王旦送的那串成本280價值28000的開光手串。手串看上去油光更亮了,可見這幾天老太太冇少盤它。

“還有啥傷?你不是帶我去拍過片子了嗎?早好了!”李老太抓起兒子剛擦過腳的毛巾,擦了擦嘴和頭上的汗。

“額。。。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毛巾上下要分開,你擦嘴用邊上的紙巾啊。”沙忠利嘴角抽了抽,頭上的汗滴了下來。

“哪來的那麼多規矩!當年我在戰地醫院當護士的時候,彆說毛巾了,手斷了也是拿傷員身上的破衣服撕下來包紮的,你二叔不就是我給搶救的?不也活到九十幾歲?”

李老太毫不在意地拿毛巾,給兒子也擦了個臉,“瞧你臉上這汗的。”

老太一臉老母親的慈祥,和表情扭曲的兒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沙忠利站起身,示意保姆趕緊把洗腳水和毛巾拿走,自己走進廁所用洗手液洗了兩遍手和臉。

看著他的背影,李老太臉上露出了古怪的微笑。一把年紀了,平日裡和兒子逗著玩是她少有的樂趣之一。

“對了,小丫頭最近在忙啥呢?前一陣子看她成天魂不守舍的。”李老太兩腿一盤,在沙發上嗑起了瓜子。

沙忠利用乾毛巾擦著臉來到了沙發,坐在她身邊回道,“好像纏著那大師去了。”

“嗬嗬,挺好的,呸——!呸——!”李老太不顧兒子那再次扭曲的臉,把瓜子殼吐在了地上,“孩子大了,是該談戀愛了,不然難道你養她一輩子啊?”

“養一輩子挺好的,又不是養不起,省得自家的白菜被野豬給拱了。”沙忠利低聲嘟囔了一句。

“啪——!”他後腦勺捱了一巴掌,疼得齜牙咧嘴。

“少和我貧嘴!我告訴你,閨女大了就該結婚生子,你可彆帶壞了咱家的好孩子!”

李老太指著沙忠利鼻子就是一頓臭罵,沙忠利在邊上大氣不敢喘一個。

“當年我和你爸在野戰醫院認識的時候,才18歲,不也和他結婚了?我們那時候,要啥冇啥,朝不保夕,不照樣這樣過來了?結婚嘛,看對眼了就行。孩子大了,讓她自己去選!”

她以為沙忠利是看不上開小店的王旦,不由得氣她兒子有眼無珠。

“告訴你,我李秀芳活了這麼大歲數,看人就冇走眼過。這王大師,長得又帥氣,又是個真有本事的奇人!彆的不說,我這腿就是例子!再說了,人家小王哪裡配不上你閨女了?要說錢的話,憑他那本事,賺個幾十億還不是輕輕鬆鬆?”

看到沙忠利在一旁“是是是”的點頭附和,李老太也吃不準她兒子是不是真的把話聽進去了,想了想,又柔聲補充道:

“你賺那麼多錢是為了啥?不就是為了給孩子一個自由選擇人生的權利?彆給我想啥強強聯合、政治聯姻這套,在華夏,咱們已經是頂級豪門了,再聯合還有意義嗎?還不如選個閨女真心喜歡的!”

“是是是!”沙忠利還是點頭,看得李老太牙疼,又是一個**兜。

“滾滾滾!看到你這樣子就討厭!”李老太不耐煩地擺手趕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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