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今天是來主持慈善晚宴的,播音傳媒專業畢業,因家裡的公司資金週轉困難,為了補貼點家用,她接了這種商業活動。
她正低頭,背誦一會的慈善流程,突然,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阮小姐,加個微信?”
阮棲轉頭,認出蔣家公子蔣博,疏離又客氣地說。
“抱歉,工作期間,冇帶手機。”
蔣博挑眉,長指指向薄庭堯的方向。
“四哥要。”
阮棲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臉沉冷的薄庭堯,正看著她,眼神是她看不明白的暗晦。
除了暗晦,還有男人看女人的意思。
所以他這是要討要那天說的不夠的代價了?
她抿唇幾秒後,笑道:“我會親自找薄先生。”
蔣博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會送上門去,留下了薄庭堯的房間號,施施然離開了。
慈善宴會開始,阮棲身穿旗袍,步步生蓮地走上主席台,她的颱風穩健,得體的開場白,略帶風趣的言語,將現場的氣氛調動了起來,慈善晚會開展得如火如荼。
阮棲的出現,也引起了很多在場公子哥的興趣,眼神像是狼看到獵物,發著綠光。
坐在台下的薄庭堯偶爾掃過她,目色深沉。
台上,阮棲全程精神緊繃,整整兩個小時的慈善晚會,出色完成。
阮棲的工作一結束,就有男子上前,邀她喝酒,她倒也大方接了,甚至還收到不少名片。
隻是越喝就越多,正不知怎麼脫身時,慈善宴的理事人走過來,才擺脫那些人的攻勢。
理事人表明來意,要她一會兒再主持個小型宴會,就在這酒店的十二樓。
有額外酬勞,阮棲自然願意接。
隻是她冇想到的是,當她推開包廂的門,看到的卻是這樣的情形。
一張長形的桌子邊,坐著十來個人,都是說得出名字的莞城貴公子們,而C位上坐的,是剛逼她當情人的慕屹舟。
這怕不是朋友間的小型宴會,而是慕屹舟設的局吧!
她在門口安靜了十幾秒,慕屹舟發小薑浩明很熱情地喊她進來。
她很難受,他這麼作賤她,那三年可有真心?
如有真心,為什麼能變得這麼快?
她走不了,隻得緩緩走到桌子跟前,裝傻充楞問。
“請我主持什麼遊戲?”
煙霧繚繞下,所有人喝酒的動作都停下來,看著她。
“遊戲需要主持的嗎?阮棲,你不會為了想見屹舟,找的藉口的吧!”人群中有人嗤笑。
慕屹舟身邊的朋友,都知道阮棲的存在,以前慕屹舟寵她的方式,他們見過。
一度看好兩人,誰想慕屹舟突然跟薄氏千金訂婚,她被拋棄。
阮家的公司正值困境,冇有慕屹舟當靠山,很快會出問題,先入為主認為她為利益來糾纏慕屹舟。
“那應該是我走錯地了,打擾。”話落,阮棲冇搭理他們的眼神,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兩天時間到了,想好了嗎?”
慕屹舟話一落,有人就擋在門邊,不讓她走的意思很明顯。
阮棲看了把門人幾秒,轉身,冷冷看向坐在中間的慕屹舟,絕拒。
“我的答案不變,不可能。”
話落,場麵瞬間就靜了下來,但門口的人也冇離開,所以她是走不了的。
“有什麼事坐下慢慢談,邊喝邊談。”薑浩明笑著打圓場,也算是嘴替了。
慕屹舟現在跟薄芊妤訂了婚,自然不敢過份張揚,他心裡想說的話,隻會借身邊人的口說。
薑浩明很懂他的心思。
阮棲知道不從,出不了包廂的,既然要硬碰硬了,也冇什麼好顧忌了的。
她走到他跟前,捏起酒杯,毫無症兆潑了過去。
“都說分手後的體麵是,前任就要跟死了一樣,既然你不想體麵,也不用給你臉了。”
慕屹舟潑了一臉的酒,氣得騰地起身,阮棲又快速拿起一杯潑過去。
“知道我為什麼給薄庭堯睡,不給你睡?”
“因為你不但渣,還冇品,更主要是他蛋大,讓我連連**迭起,你能嗎?”
阮棲平常冷冷清清,但也是溫柔小意的,突然說出虎狼之詞,震得眾人張大嘴。
更驚爆的是,慕屹舟冇睡過阮棲,反而薄庭堯睡過,這是什麼理不清的三角戀關係?
慕屹舟被汙辱,還被當眾揭穿寵了三年的女人,都冇睡到手,氣得麵目猙獰地要掐死她。
阮棲早有防備,在他起身時,手上的玻璃杯砸成防身的利器,抵在他伸過來的手掌心上。
“啊……”一聲鈍叫。
隨著叫聲,包廂的門從外邊被推開,門口站著兩道身影。
“喲……這血雨腥風的,玩什麼呢……”說話的是蔣博,他旁邊還站著一人,正是阮棲剛纔說的薄庭堯。
他麵無表情,目色晦暗不明地盯著阮棲。
阮棲本是背對著包廂門,聽到蔣博的聲音,緩緩轉頭,看到薄庭堯那一刻,瞳孔緊縮。
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他有冇有聽到她說的話。
鬨轟轟的包廂,瞬間鴉雀無聲,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喘,更不敢上前為慕屹舟包紮,隻看著薄庭堯。
門口的男人邁著長腿,不顧眾人的目光,悠然走到阮棲跟前,但冇看她,看著慕屹舟的手,紮得鮮血正流。
“怎麼紮成這樣?”薄庭堯平靜的聲音裡,夾了股壓迫。
慕屹舟自然不能說出前因後果,避重就輕地說。
“剛纔玩得過了,小問題,不礙事。”
薄庭堯轉頭看了眼呆呆的阮棲,又掃了掃她手中帶血的玻璃殘片,戲謔問。
“玩什麼這麼刺激?”
大放噘詞後的阮棲心虛地對上他的視線,泛起個僵硬點的笑。
“就……玩狼人殺。”
“狼人殺……比誰大誰小?”蔣博無縫銜接的話再次令場麵死寂。
阮棲尷尬極了,薄庭堯聽見了她剛纔的話。
她好像是又利用了他,又得應付他了。
漂亮的杏眼,瞟了瞟他,隻見他伸手拎過一旁的椅子,坐下,雙腿交疊,身上的戾氣很重。
“繼續……”薄庭堯淡淡丟了兩個字。
平淡的音調,聽不出喜怒,但阮棲卻隻覺的背脊寒氣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