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心是長得美的,又早已是盛泉的女人,盛泉見到這場麵,心中怒火燃起。
心中恨道:哪個登徒子,竟敢碰我女人!
盛泉大步上前,與楊勝大打出手,楊勝趁機將宋雲心往他身上推,轉而再去抱住衛靜宜。
盛泉接住宋雲心摟緊了,急切問:“心心,冇事吧?”
宋雲心髮髻散亂,妝容花了,脖子上還有被嘬出來的紅痕,十分刺眼。
看得盛泉心頭火起,隻想抽劍將楊勝殺了。
宋雲心在他懷中哭得不能自已,剛要說點什麼,惹盛泉疼惜。
卻忽然,耳邊傳來片片驚呼聲。
再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不是宋老將軍家的孫女嗎?”
“是啊,是宋二小姐,她是和嫡母與大姐一同過來的。”
“抱著她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盛家大公子啊?”
“盛家大公子不是和宋大小姐定親了嗎?”
“怎麼衛二小姐也在這裡?”
“天哪,他們……他們……”
烈日灼灼。
眾目睽睽。
宋雲心這纔想起來,為了幫助姐妹,讓衛知韞身敗名裂,她的丫鬟和衛靜宜的丫鬟,早已經悄然將客人們引到這裡來了。
“不是這樣的……”盛泉也臉色發白。
宋雪致撥開人群,便看到盛泉抱著自己庶妹的畫麵。
一路上噔噔噔加速跳動的心臟,在此刻像是被冰封住。
盛泉瞳孔一縮,拋開宋雲心,向宋雪致走來:“雪致……”
“站住!”宋雪致想找武器。
餘光瞥見一把長劍,她將其拔出,直指盛泉的心口。
“雪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知哪兒跑來個登徒子,要對心心不軌,我隻是恰好路過然後救了她……”
宋雪致質問:“是嗎?她脖子上的紅痕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是那登徒子所為?”
楊勝已經被扭住。
衛靜宜也在哭。
她臉上和脖子上,都有和宋雲心一樣的痕跡。
楊勝立即大喊道:“我傾心於衛二小姐,見了她,我眼裡便無旁人了。方纔我與衛二小姐時,盛大公子與宋二小姐便在旁邊。
“她二人從來都是有貼身丫鬟的,若非她二人自願,我一人怎引開她們的丫鬟?又同時輕薄於她二人?”
眾人紛紛稱他所言有理。
盛泉怒道:“你是何人?是誰派來毀我與心心聲譽的?
“雪致,你要信我,我們馬上便要成親了,除你之外我心中再無旁人。定是有人故意誣陷我!”
他一直想要靠近宋雪致。
但是宋雪致手裡執劍,他不敢靠近。
宋雲心也哭訴道:“姐姐,盛大公子是我姐夫啊,我再如何狼心狗肺,也不可能與他發生什麼。你不信姐夫,難道也不信我了嗎?”
宋雪致的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這一刻,她不知道到底相信誰的。
未婚夫與妹妹的哭訴,都好像發自內心。
一定是衛知韞,日子過得不幸福,纔會故意誣陷。
一定是的!
適逢此時,衛知韞如雪的聲音響起:“是不是清白的,請大夫來看看,便可得知。”
這時候看大夫做什麼?
眾人不解。
衛知韞道:“聽那登徒子所言,他們混在一起,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若非時常做這般肮臟事,他們膽子也不會大到在衛府荷花宴上,便敢這般放肆胡來。
“我們但請大夫來給宋二小姐,以及靜宜把脈,若他們未曾有孕,便算他們清白。”
有孕?
宋雲心往後退了一步。
盛泉臉上的血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乾淨。
衛靜宜卻喊起來:“我與夫君恩愛不已,便是有孕,也是正常。”
衛知韞道:“靜宜說得很對,那就給宋二小姐把脈,若宋二小姐不曾懷孕,也算證明瞭清白。”
月見上前道:“奴婢已經把李大夫請過來了。”
李大夫從人群中走出來。
衛知韞道:“不久前李大夫纔給元夫人診脈,對於李大夫的醫術,想必大家都冇有懷疑吧?”
李大夫拱手之後,便要上前給宋雲心診脈。
盛泉急急開口:“雪致,你不相信我嗎?”
“是啊,姐姐,你當真不相信我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常常與你睡一個被窩啊。”
宋雪致拿劍的手在顫抖。
她的眼淚如珠子斷線般落下來。
若是診脈,她便將盛泉和宋雲心,推入一個糟糕的境地,以後他們不會再與她親近。
可是不診脈,這一茬她永生過不去了。
大家都在等她。
許久許久。
宋雪致斷喝:“診脈!”
宋雲心喊了起來:“我不!我絕對不允許你們這樣誣陷我!我與盛大公子之間是清白的,是有人要構陷我!姐姐既這般不信任我,我便去死!”
說著,還真的要往湖裡麵跳去。
但衛知韞早有準備。
在宋雲心喊起來的時候,已叫婆子們上前,將人扣住。
“李大夫,請!”衛知韞道。
李大夫抿了抿唇,上前,為宋雲心診脈。
宋雲心一直掙紮。
衛知韞道:“宋二小姐口口聲聲與自家姐姐姐妹情深,莫非為了姐姐幸福,宋二小姐連這點委屈都不能受嗎?
“更何況,光天化日之下,大家都瞧見你與自家未來姐夫抱在一起了,宋二小姐不願為自己和未來姐夫,證明一下清白嗎?”
宋雲心再無理由拒絕診脈。
她咬住了嘴唇。
想起上次自己與盛泉之間,做那檔子事時很注意,近日她也冇什麼異常反應,應該不會有孕。
肯定不會有孕。
她這般安慰自己,便安靜下來,將手伸出去,賭一把。
李大夫終於搭上她的脈搏。
現場在一息之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宋雲心和李大夫身上。
宋雪致緊張得快要呼吸不上來。
倒是衛靜宜,放鬆了許多,她相信宋雲心和盛泉之間是清白的。
宋雲心多害怕她那大姐啊,怎麼敢搶未來姐夫?
再說了,一個女子得多蠢,纔會在婚前把自己的身子給彆人?
她現在和宋雲心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隻要宋雲心是清白的,那她就是清白的。
李大夫把著脈,臉色卻凝重了。
為保準確,他又細細把了兩次。
“李大夫,如何?”衛知韞問道,語氣淡淡。
衛靜宜道:“大姐這是何意啊?竟喊李大夫給未婚的雲心把脈,大姐要往我身上潑臟水,也不必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衛知韞問:“我為什麼要往妹妹身上潑臟水呢?”
衛靜宜有些被問住,恨聲道:“難道不是因為我母親下毒陷害你母親,你纔要如此嗎?但我母親已經受到懲罰了,你卻還不肯放過我!”
眾人聞聲,都看向衛興拓和沈氏,覺得衛靜宜說得很對啊。
衛知韞笑:“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惜也隻是有道理而已。今日要拿結果的人是宋大小姐,不是我。”
她轉向李大夫:“李大夫,結果如何?”
衛靜宜白眼都要翻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