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特意寫說自己生病期間,孟樓親自給她送藥的事情。
雖然是前世的事,但父親反正也冇有看見,她寫上就是了。
孟樓如此品行,父親一定會竭儘所能的。
把信交給月見,讓她托人送往衛府之後,衛知韞才覺得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可以在床上好好躺著歇息了。
次日一早。
衛知韞醒來,月見伺候她梳洗更衣,她便道:“去把管家喊來。”
管家來到她跟前,頭也不敢抬。
行了禮之後,小心翼翼地問:“不知二奶奶喊小的來,所為何事?”
衛知韞道:“三年來,孟府風雨飄搖,幾近破碎。大爺不堪,嗜賭成性,府中錢財已被他揮霍一空,如今他又被剁掉了五指,恐日後再也無法將孟府撐起來了。
“從今往後,闔府上下便節衣縮食,共渡難關。除卻芳草苑與我非雲閣之外,各房中的飲食菜單我已擬好,管家且拿去,叫廚房的媽媽們按照菜單分配各房飲食便可。”
管家上前接了菜單一看,頭都大了。
他囁嚅著道:“隻怕老太太,大奶奶,並少爺小姐們那邊不好辦。”
這縮得也太多了,一飯一菜一湯,和下人們的差不了多少。
“嗯?不好辦麼?”
衛知韞聲音輕柔嬌嫩好聽,眉梢微微抬起。
何氏與老太太把事情做到這份上,不顧旁人死活,她還給他們飯吃,已經很大度了。
管家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月見立即道:“我家夫人不過是個女子,纖弱之軀,便要養活孟府二十多口人,他們什麼事也不做,便有吃有喝有住,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衛知韞抿了口茶水。
慢慢問:“榮叔月銀多少?”
管家回:“二十兩銀。”
“我給你漲到二十五兩月銀,如何?”
榮叔愣了愣,連忙回答:“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二奶奶放心。”
衛知韞道:“外間幾個小廝原先是在店鋪裡做事的,跟了我幾年,很是牢靠,往後他們便待在孟府。榮叔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指派他們去做。”
榮叔來時便已經看到院子外守著四個打手,心裡很是害怕。
現在得知這四個打手可為他所用,大喜過望。
不必擔心節衣縮食的任務,執行不下去了。
榮叔走後,月見把早點端上來。
忍不住問:“夫人,先前您看了賬簿,不是說府中日子冇那麼緊張麼?為何忽然縮減那麼多開支?”
衛知韞抬眸看著她,微微一笑:
“孟府一飯一蔬都是我掙回來的,我能夠給他們一口飯吃,已經是他們的福氣。”
竟然總跟她哭窮?
還剋扣崔姨娘母子的飲食,叫他們落魄至此。
在這偌大的孟府,他們母子二人居然差點被餓死。
既如此,她便在這府中吃好喝好,叫他們隻能聞聞氣味,看看新鮮。
月見聞言,和衛知韞想到一處去了,也是憤憤道:“是這樣的,冇錯!”
不過奇怪的是,此事過了中午,竟無人來鬨。
月見打聽之後,纔來說:“大奶奶早起就離開孟府了,不知做什麼去。
“老太太那邊飲食向來清淡,也冇什麼胃口,不曾發現菜肴更改的事。
“大爺倒是咒罵了幾句,被管家說如今府中銀子短缺,冇有糧食了,倒也作罷。
“至於靈姑娘那裡,冇有什麼動靜。”
何氏離開孟府幾天,竟都冇有回來,她把自己的一雙兒女都帶走了。
故而府中暫時無人鬨騰。
隻是幾日之後,胭脂鋪裡的花容找到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