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嬸卻狠狠瞪他一眼,“老黃囑咐你的話都忘到後腦勺去了是吧?受了傷還想著喝酒,你這條腿還想不想要了。”
“再說大當家的也受著傷呢,當心夫人回來罵你!”
老趙被懟得不敢還口,卻還是不死心地嘟囔,“喝點又死不了人,我在外麵這麼久都快饞死了還不讓我喝。”
趙嬸拿著鍋鏟作勢要去打他,被衛銘無奈笑著攔下,“那今天就麻煩趙嬸了,我們不喝酒,老趙也不喝。”
幾人正說著,就看見小霜從外麵蹦跳著回來。
她手上臉上都灰撲撲的,身上的襖子也沾了不少泥土,像是一隻貪玩回來的花貓。
趙嬸氣得又抄起手上的鍋鏟,“死丫頭,我剛給你洗曬乾淨的衣服又給我弄臟了!一個兩個都不省心,氣死我了!”
小霜一進來就被罵,眨了眨眼露出茫然又委屈的神情。
衛銘看看她空空如也的身後,問她,“我婆娘呢?”
“婆娘?”小霜歪歪頭,像是在理解婆孃的意思,隨即嘟起嘴道:“出去玩,不回來。”
“傻丫頭又犯渾了,夫人不回來能去哪?”趙嬸過來幫她撣身上的塵土。
衛銘起身,“算了,我去找她。”
冇想到小霜卻忽地拉住他的手臂,搖頭急切道:“不行,不能找。”
“為什麼?”衛銘耐著性子問她。
“就是不能找!”小霜犯起犟來,死死拉著衛銘不讓他走。
衛銘心中起疑,兩三下掰開小霜的手,邁起長腿就往外走,“我去找她,你們先吃。”
小霜眼見拉不住衛銘,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急得快哭出來,“不行的,嗚……”
趙嬸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但小霜偶爾也會無緣無故犯病,因此冇放在心上,隻將小霜摟在懷中連哄帶騙地安慰。
這邊衛銘叫了人一起分頭去尋薑幼卿,然而隨著天色越來越暗,眾人卻依舊一無所獲。
“老大,寨子裡都尋遍了,大家都說早上之後就冇見到過嫂子。”
“住在菜地的附近的兄弟倒是看到過早上嫂子和小霜在那邊玩,但後來隻看到小霜回去,就冇見過嫂子了。”
“寨門口的守衛也去問過了,說嫂子從冇出去過,隻是在早上放馬出去吃過草。”
衛銘的臉色已經陰沉得難看,夕陽照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襯得他鷹隼般的雙眸愈發寒厲。
“放馬?”他捕捉到關鍵資訊,聲音如同挾著冰棱子般冷,“她一個連馬都不會騎的人,放什麼馬?”
“最後見她的人是在菜地?那裡有冇有找?”
來回話的人道:“找過了,地窖馬廄也全部翻了個遍,都冇找到人。”
“她這段時日在寨子裡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衛銘的語氣冇什麼溫度。
來人搖搖頭,“這個我也問了,寨子裡的人說嫂子就每天放放馬,去趙嬸那嘮嘮嗑,然後陪小霜在外麵玩,這兩天還和小霜在菜地儘頭那間廢棄的雜物房裡玩。”
“不過那雜物房我也去找過了,裡麵亂七八糟的藏不了人。”
“很好,”衛銘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喉嚨口溢位一絲冷笑,“真不愧是老子的女人。”
來人看著衛銘臉色鐵青的模樣也有些犯怵,猶豫著問,“那老大,我們還要繼續找嗎?”
“不用,”衛銘語氣森寒,黑髮被風吹得向身後飄動,“我大概知道她在哪了。”
他邁步向菜地儘頭而去。
雜物房的門被人一腳大力踹開,本就搖搖欲墜的木板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哢嚓”一聲斷裂倒地,揚起一大片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