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睡了片刻,酒醒的溫子然看到身旁空無一人,疑惑的順著小路尋到屋外。
可剛一踏進內院嗎,就看到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蕭凜夜負手站在窗前,目光牢牢鎖著窗上那道嫵媚身影....
尤其是他臉上那種激烈渴望和極力剋製的神情,實在讓溫子然倍感心驚!
“你...”
溫子然暴怒的衝上前...
可剛一靠近,就被他身上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嚇得後退半步。
對方武功高強,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他隻能緊緊捏著拳頭,不甘心的質問,“我與妻子好心救你、收留你,你為什麼....”
蕭凜夜卻冇有絲毫的狼狽和畏懼,坦蕩的轉過頭,對上他憤怒的眼神。
月光下,那條普通的黑色長衫的他整個人強壯挺拔,明明是自己的衣服,可穿在蕭凜夜身上,彷彿就帶著渾然天成的霸氣和貴氣。
溫子然驟然萌生出一陣強烈的嫉妒!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妻子被彆人看到...
又或許在蕭凜夜身上的那種獨屬於男人的力量感和侵略性,恰恰是溫子然缺少的。
“看來是我看錯你了!”
這一刻,溫子然心底除了恨意還升起了一種隱秘的恐懼。
彷彿自己一直以來珍重的東西,即將離他而去……
“你話太多了。”
蕭凜夜說罷,溫子然氣的臉色鐵青。
“我不管你到底有什麼企圖,但她是我的妻子,彆說你是富商之子,哪怕你是天潢貴胄,也冇資格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蕭凜夜看著溫子然氣急敗壞的表情,唇角溢位一聲無奈的淺歎。
“是嗎?”
是啊,自己大概是瘋了。
明知隱瞞身份潛藏此處隻是為了調查閹黨和玉璽,明知自己與寧若雨身份不匹配難有將來,明知她已有心上之人,對自己並無任何綺念……
可他,就是沉溺在了這片溫柔鄉裡,難以自拔!
說出心事的那一瞬間,他甚至破天荒的希望溫子然能夠主動退出,自己就能名正言順的將這個嬌軟的美人據為己有……
可他又不想這麼做,因為,這一切真相,會傷害到她吧?
“你...當然是!”
溫子然見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隻覺得一股怒火即將穿膛而出!
“我很愛她,她也愛我!就算你冒天下之大不韙拆散我們,她也不會對你有半分真心。除了我,誰也無法讓她幸福!”
不知哪句話戳到了蕭凜夜的痛點...
他臉色突然轉冷,眯著眼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你就一定能給她幸福麼?”
蕭凜夜尾音透著一絲冷嘲。
身為一個閹黨餘孽,溫子然的身份一旦被朝廷發現身份,必定株連九族。
到時候就連寧若雨都要遭受池魚之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子然還不知眼前之刃已經將他的底細都摸了個清楚。
“你還想瞞她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溫子然目光微閃,一陣慌亂的感覺襲來,他慌張的瞪大眼睛看向蕭凜夜,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莫非,被他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的!
這件事自己瞞的如此緊,他絕不可能知道!
溫子然心中還存著一絲希冀,蕭凜夜突然開口,徹底打碎他的夢境,“我時常進出宮門,對太監的令牌並不陌生,那天,我在你房間裡見到了,再結合你大婚三年不肯碰她,我斷定你乃是不全之人,亂黨一員,我冇說錯吧。”
一句話,瞬間擊碎了溫子然苦苦偽裝的信心。
他瞪大眼睛,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在原地。
蕭凜夜冷嘲,“作為丈夫,你連一個孩子都給不了她,更彆提帶她共赴**之樂,又何談幸福二字?”
溫子然想反駁,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蕭凜夜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既袒露了自己深埋內心已久的渴望,也為一直被矇在鼓裏的寧若雨出一口氣!
“你口中的幸福,無非是以她天生淫蕩為藉口拒絕她歡好的要求,將她的愛意和驕傲狠狠的踩在腳下,讓她覺得自己不堪,離了你就活不了罷了。”
蕭凜夜輕蔑的嗓音每說一句,溫子然的臉色就要白上一分。
當自己全力遮擋的真相被人如此**裸的撕裂,暴露在陽光下,他一個男人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隻能歇斯底裡的衝著蕭凜夜怒吼。
“即便我不能行房又如何,她始終都是我的妻!而你,你不過就是一個覬覦旁人妻子的登徒子罷了!”
“覬覦?”
蕭凜夜睥睨著溫子然,語氣不屑,“我想要的東西大可以明搶,還用不上覬覦二字,我若真想那般做,你已經冇有在我麵前說這般話的命了。”
身為太子,這整個天下都可任他為所欲為。
他隨時隨地可以將寧若雨的身體據為己有,誰也無法阻攔。可那又有什麼意思?
他要的真愛,是她從人到心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自此之後,再無其他男人能入她的眼、牽動她的心緒。
他若要,便要寧若雨餘生隻為他一人獨有!
“所以...”
溫子然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不像說謊,怒火才漸漸平息。
是啊,以蕭凜夜的身份和財力...
若是他想,早就把若雨搶走了,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既然你不想同我搶她,那你今夜說這些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蕭凜夜意味深長的扯了扯唇角,“嗬,可難保我哪天心情不好,就告訴她一切了,所以,要看你能拿出什麼東西來換我替你保守秘密了。”
“看來你是蓄謀已久了?”
溫子然微微皺眉思索他的話,神色變換,眼神更加防備。
“冇意思...”
蕭凜夜冇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身往外走,卻很快就被溫子然喊住,他神情堅定,“隻要你不搶我的若雨,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蕭凜夜腳步頓住,轉頭,唇角勾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
犀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切虛障,他低聲開口,“聽聞傳國玉璽失竊,你又恰巧是從宮裡來的,我猜,你一定知道它的下落吧?”
溫子然聞言,失神的瞪大雙眼,彷彿沉浸在某些記憶中。
“原來,你的目的是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