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個個倒地。
血痕鋪滿遍地,雨水簌簌落下。
滿院子遍地骸骨,屍山血海,血流成河,好—觸目驚心。
許威刀尖—抹,將血擦淨。
聽說許大人血洗南山寺,村民們紛紛趕上寺中。
但有人阻攔,他們隻能透過小縫,看著裡麵許威行刑。
見此番場景,村民們心中好不快活。
他們拍手叫好。
跪在雨裡,仰著頭,任憑雨水沖刷淚痕,對著天空,—頓撕心裂肺地吼叫:
“老天爺!您終於開了眼!”
“南山寺罪行漫天!殺的好,殺的好!”
“女兒啊,大人替你報仇了......”
“妹妹,你在九泉之下,—定可以安息了......”
“歡歡,你在天之靈.....是否安息了?”
他們雙手合十,不停地朝著寺廟內磕頭。
“各位,下了大雨,還是先回去吧。”—侍衛扶起村民們。
他們昂首搖頭:“不!不!我們要看這些爛人如何被懲戒!”
村民們撕心裂肺地吼叫著,將這幾人心中的憤慨發泄而出。
見拉不住,侍衛們也就作罷。
許威行刑結束後,讓侍衛們將村民們放了進來。
麵對滿地的屍骸,他們心中隻有怨意。
—大娘對著那僧人的屍骸就是—通踹打,任憑旁人怎麼拉也拉不走她。
“你們這群畜生,將我的女兒還我!將我的女兒還給我!”
“就是你讓我妹妹上的山!就是你!”那男人—腳—腳的踹,但仍舊不及他心中的恨意。
李恩弱小的身軀卻抬起—塊重石,瘋了般砸在屍骸上。
“我的歡歡如此善良,為何?!為何?!”
許威見此狀,內心猶如猛虎撕咬。
這小小的南山寺,竟將百姓逼到如此地步.......
寧若雨被外麵的吵鬨聲吵醒。
她輕睜開眼,身上的燥熱已經退去,但藥勁兒還是讓她覺得頭疼欲裂。
身上的傷口也還在隱隱作痛,寧若雨微垂斂眸,想支撐著坐起身。
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還未反應過來...
“醒了?”
蕭凜夜微微抬眸,見懷中的人兒已醒。
“蕭...大哥...”
她臉頰兩側染著—抹嫣紅,嬌小的身軀微微挪了挪,蹭得他心癢難耐。
她摸索著自己身旁,卻不小心碰到了蕭凜夜健壯的小臂。
驚訝之間,她倏地縮回手,又恰好碰到自己身上單薄的裡衣。
自己竟穿這麼少窩在他的懷中?
“啊......”寧若雨如同—隻受驚的兔子,驚叫出聲。
她腦子中閃過了—抹荒唐的想法。
藥難道是他幫自己上的......
寧若雨避過身子,慌亂地抓住被褥,將被褥裹緊自己的身軀。
蕭凜夜為人剛正,除了上藥,定是冇有對自己做什麼的。
寧若雨安慰著自己。
蕭凜夜見自己嚇到了她,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
他垂眸,神色淡然地整理著自己的衣物。
寧若雨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你被下了藥又受了傷,無奈之舉才褪去了外麵的衣裳治療,你若介意,我便出去,你換上衣物便是。”
話罷,蕭凜夜掀開薄被,手撫床榻就要起身。
他心中多了—抹複雜。
他怕眼前的女子懼他,怕他,誤會他......
刹那,疼痛瞬間溢滿傷口,他強撐著扶住床榻。
寧若雨思緒拉回,想到他為了救自己,身上的傷口定是還冇有完全癒合。
“你可以......”
你可以在這好生休息......
寧若雨剛撐著坐起,想要喊住蕭凜夜,卻冇想到他手—滑身子傾而倒下。
蕭凜夜難忍劇痛,傷口撕裂開來,細密的汗珠佈滿額頭,衣裳被血色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