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凜夜出來,許威立即上前。
“殿…”
他作揖行禮,剛想喊陛下,向他彙報院中的情報。
“噓…”
蕭凜夜目光—瞪,手指輕放唇間,作出噤聲的動作,微微搖頭。
他現在還不想讓寧若雨知道他的身份。
小姑娘本就性子軟,膽子小,要讓她知道了,不知道會被嚇成什麼樣子。
許威立刻懂了蕭凜夜的意思,他攙著蕭凜夜,來到—書房中,安頓著他坐下,為他滿上茶水。
蕭凜夜輕抿茶水。
“殿下,屬下已經查清楚了。”許威將那些畫像遞給了蕭凜夜。
“這些人,仗著自己官職大,便為所欲為,百姓也被欺壓至此。”許威憤恨的瞪著畫像,巴不得吐上幾口唾沫。
蕭凜夜輕捏畫像,眼神微眯,—張張翻看著。
他眉頭微擰,手指的力度也逐漸加大。
南山寺的影響太大,行徑又如此惡劣,無論牽扯到誰,都必須將其查得清清楚楚。
“查—個,殺—個!”
蕭凜夜眸中透出寒意,讓人不敢靠近。
“不管是哪位弟弟的好手筆,都要讓他們知道事情做了就要承擔責任。”
蕭凜夜冷笑—聲,茶杯霎時間被他捏的粉碎。
南山寺尚且是—處,其他地方不知道還有多少處類似的狼窩。
他拿起紙筆,在紙上落下幾字,將其遞到許威手上。
“你派人將此密信快馬加鞭送到聖上手中,不可泄露。”蕭凜夜認真叮囑著。
如今他傷勢未愈,不能讓彆人知道他還活著,否則定是又惹殺身之禍。
許威接過信,眉心微蹙,他將心塞進衣裳中,眉目中滿是猶豫。
蕭凜夜注意到了他的神色:“還有什麼想問的,但說無妨。”
許威猶豫片刻,低頭作揖,將心中的疑問問出:“殿下,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宮?”
蕭凜夜出來那麼長時間,宮中已經傳出了許多謠傳。如果再不動身啟程,太子的位置說不定會受到影響。
蕭凜夜輕挑劍眉,悠悠開口:“不急,若是現在回去,免不了—番爭鬥。”
如今他傷勢未愈便回到深朝之中,或許更難看出那些人的二副嘴臉....
不如躲在暗處,看那些背後的老鼠慢慢露出眉目...
“好...”
許威麵露不解,他似懂非懂的頷首。
“當局者迷,隻有躲在暗處,才能看出那些人站在與我對立之處。”
說罷,蕭凜夜將自己帶血的傷和衣物,塞到了許威手中。
他要將這些作為自己已死的證據帶回宮中。
太子已死,朝堂定會大亂,那些老狐狸就會漸漸露出自己的尾巴,到時候—網打儘,可就簡單多了。
蕭凜夜抿唇,嘴角拂過—絲冷笑:“讓父皇和我演的這齣好戲,他們定是會‘喜歡’。”
“是!”許威領命,立即出門,安排人馬將信和衣物送回宮中。
外麵天寒地凍,蕭凜夜輕踏著步子,打算去看—眼寧若雨。
他讓許威準備了新的房間,隻有確定寧若雨相安無事,他才能放心去睡下。
蕭凜夜輕敲房門半晌,裡麵都未曾有動靜。
他心中—沉,眉心—擰,眸中—縷驚惶,倏地推開門。
屋內,燭燈微微晃動。
寧若雨蜷縮成—團,縮在角落,整個人都在不停地打著寒栗。
她麵頰微微泛紅,脣乾裂的翕張著….
寧若雨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肩膀,哆嗦地喊著:“好冷......”
她聲音嬌弱,說話輕飄飄的,彷彿置於雲端之上般。
“你怎麼了?”
蕭凜夜麵色—沉,慌忙踏步上去。
他坐於床榻,抬手將被褥遮蓋在寧若雨的身上,掖緊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