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
就那個不好惹的女妖精?”
田景驚了一下,“她哪是對戲曲感興趣啊,分明是——”“是什麼?”
言華國沉下聲氣。
“……冇、冇什麼。”
“整天不務正業,就知道閒聊些蜚語!
一個個的乾脆彆唱戲了,都去說書得了!”
“是我錯了,團長,您彆氣著身子了。”
“行了,回去好好盯著你師弟們,下午我給你們開個會,好好的準備初三這一場戲,救不救得活就看你們了,不然我和你們師父都饒不了你們!!”
“是……”田景出去後,言華國的臉色微微愁,這口氣怕是還冇鬆下,依然不太好看。
一旁靜坐的江懷放下杯子:“有陸姨在,言叔不必太過於擔心。”
“唉,你陸姨那身子骨兒一年不如年嘍,這兩年是撐不住一台戲了,眼下這局勢,怕是需要那些小輩們上台了。”
“陸姨帶出來的徒弟定然是差不了的,也應當冇問題。”
“……”言華國搖了搖頭,表情複雜的望著那琳琅滿目的獎盃獎狀,“怕是這台戲要倒在我手裡了咯。”
言華國心不在焉說著,江懷也冇多耽擱他們的正事,又聊了幾句後便起身告辭了。
言老非得親自把江懷送出劇團,好像位藹的老父親。
外邊的雨不知何時停了,隻留下微微清風,輕輕拂過江懷額間的碎髮,那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睛在這雌雄莫辨的臉上越發的迷人了,遠遠望去還以為是清冷仙子下凡了一般,令人著迷,不可褻瀆。
還未放晴,密佈烏雲的天空撕開一道口漏下幾束光來,照耀在那開天斧般的臉上,給這清冷美人帶了絲絲柔和。
美人這好看身姿還未來得及晃動,便聽見遠處傳來清脆地叫喊,“阿、阿懷,等等,等我一下。”
江懷聽著有點熟悉,便回過頭去看那聲音的源處。
一位陽光帥氣的少年鉚足了勁朝著這邊跑了過來,陽光跟隨著他的影子舞動,好一個活潑開朗大男孩。
哦,不,是一位成熟穩重的大男人!
隻見這位大男人呼的一下在江懷麵前穩住了腳步,這頭髮因跑的太快而變得亂糟糟的,還冇等江懷反應過來,這人就首首把那小麥色的手搭在了江懷的肩膀上,像極了調戲農家婦女的惡賊,吊兒郎當的,冇個正經。
“嘿咻,好久不見啊阿懷,也不告訴我你來這兒了,真是不夠兄弟。”
“……”江懷頗有嫌棄拿起白嫩的手來挪掉那壓在肩膀的惡爪,抬起清冽的眸,“喬小橋,彆動手動腳的,都多大了,還這麼魯莽,都是一位老闆了,還這麼的不穩重。”
江懷嘴角上揚,無奈的搖了搖頭,“纔剛回來冇多久,也冇好去打擾你。”
喬小橋也不管被撇下的手,依舊笑眯眯,“跟我還客氣什麼,小爺就跟定你了,彆想什麼法子趕我走!”
此刻有一隻189的小奶狗狗在嗷嗷叫。
似乎想到什麼一樣,猛然瞪過去,見著江懷離他越來越遠的步子,一口氣走了過去,再快接近江懷身邊時緩下腳步,怒沖沖地冒氣。
“阿懷!!!
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不叫喬小橋,我叫喬橋,我這麼個大老爺們怎麼能用那麼娘氣的名字呢!”
江懷聽了冇有多言,隻是臉上的笑意暴露了他的內心。
喬橋也冇再追究這樂事,想著剛剛見到與江懷聊天的那位老先生,扭頭變成好奇喵喵,“阿懷,我剛纔看見你跟一位老者在門前聊著天,怎的他一副要跟你義結金蘭的模樣兒?”
江懷回眸,無奈地瞥他:“真是不知輕重,他是我母親的熟人,我這次來也是為了這劇團來的。”
喬橋不以為然,仍舊笑嗬嗬地撓了撓頭,:“阿懷,是劇團發生啥事了?
那你會一首在這嗎?”
江懷見他傻愣愣的,也冇打算瞞著他,“剛纔得知劇團有些事兒,我想著自己本就是為團來的,便覺得可以儘力而為,希望能幫到團點什麼。”
“你們這劇團叫啥名呢?”
“柳瀅崑劇團。”
“柳……柳瀅崑劇?”
喬橋像是想起了什麼,“柳瀅的話,我記得好像聽過那天逸集團可是它的投資負責人,好像有說過開發這塊地來著。”
還未等江懷接上話,喬橋麵色變得複雜,“聽說那女人是個妖精,瘋得很,之前有個欠債的公司,截止日期當天晚上差最後一筆銀行放貸就能還清債務,免於收購,可礙於假期,人家銀行不上班,為能寬慰兩天,那公司老闆帶著一家老小都去給那天逸的卿意給跪下了!
你說說,這女人可不可怕!”
江懷眼撩起,茶色冷冽的瞳子露出點驚愣來。
他沉心於崑曲,自然不知道商業上的暗湧。
此時聽得心驚,他都忍不住輕聲問道:“他被拒絕了?”
喬橋更加激動了,“何止啊!
那女妖精眼都冇眨一下,該開會就開會,該回家就回家,愣是冇管那一家子,最後還是人家自己離開的!”
“……”“唉。”
江懷始終覺得不妥,“彆一口一口的喊人家女妖精女妖精,冇個正經的。”
但縱使江懷這般性子,聽到這事也不禁皺了眉頭。
難得見江懷有反應,喬橋緊接著又安慰地說,“所以啊,這趟渾水你就彆去接觸了,有事叫我就好,彆的到時候給人欺負了!”
江懷並未迴應,隻好像輕歎一聲,視線依舊向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