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授聽到這些話,無奈地搖頭:“還是阮同學你瞭解他啊……”
“任教授,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落荒而逃。
林易舟大一下學期就申請了學位雙修。
到了大四,更是每天在金融係和建築係之間來回奔走,忙得腳不沾地。
高強度學習下,他還抽空考完了cpa,完全是為將來投身金融做準備。
她也曾忍不住問過他,明明建築上天賦這麼高,為什麼要另學金融。
林易舟隻沉吟了片刻。
“人生很長,不必拘泥於一段時間隻能學一樣的東西。”
話雖如此,但真正又有幾個人能同時做好幾件事呢?
阮知秋知道自己就不行。她是靠勤奮走到現在的。
在高智商雲集的京大建築,能保持不落於人後已覺得十分吃力,若是再多修一門學科,怕是要提早見閻王了。
於是就更看他不順眼了。
老天爺賞飯吃,這小子還吃得不情不願。
她冇解釋,“為什麼冇和林易舟一起來”。
因為不管怎麼解釋,她都重新掉進了這個名叫“他們在一起過”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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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秋辦完事後就在校園裡閒晃著。冇多久,接到陸霜的電話。
“慶典快開始了,來禮堂吧!”
接完電話,她熟門熟路走進禮堂,找到了陸霜旁邊第三排的位置。
“怎麼坐這麼前麵?”阮知秋小聲問。
“看帥哥看得清楚些。”陸霜說。
“……哪來的帥哥?”
突然阮知秋右邊位置上,也坐了一個人。
她轉頭,對上一張玩世不恭的臉。
他看著她的眼神透著一絲若有所思,嘴角斜斜地上揚:“好久不見啊,學妹。”
“確實好久不見,周越學長。”阮知秋淡淡地應付了句。
老熟人了。
“冇想到你今天會來。”
他看著這個多年前為林易舟強出頭的女人,露出幾分玩味的神色。
“學長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
阮知秋冷哼一聲,語氣淡漠。
周越臉上的表情出現半刻的停滯。
其實當年,他原本想著用自己的圖紙調包林易舟的,直接送到省裡去。
反正他們的設計理念已經確定,隻差落地。
憑什麼任何事都是林易舟排在他前頭?他明明都去修雙學位了,還不能給建築係其他人留出點空隙嗎?
他冇想到那次玩過火。竟惹出這麼大亂子。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彆無選擇。
他找到林易舟,請他幫忙無論如何瞞過去。
“你如果真的那麼認真負責,怎麼會把圖紙交給我?這事兒咱們都有責任。”
林易舟不置可否。但後來也確實替他把事擔了。
正當他以為這事兒可以翻篇了。誰想半路又殺出個阮知秋。
當年的事情過後,他的保送名額被拿掉。雖說以他的實力考研不是問題,但院裡的導師多少對他有了看法。他不得不選擇報考二線院校。
這一切都是拜阮知秋所賜。
但很快,他麵色恢複如常。
“因為……”周越冷冷一笑,眉毛一挑似有好戲可看,手指緩緩指向台上。
阮知秋不明所以,隨之她的目光轉向台上,驀地一滯。
他怎麼會來……
“有請優秀畢業生代表林易舟給大家發言。”
禮堂裡掌聲雷動。
林易舟從後台,緩緩地走上來。
他一頭利落的短髮,眉眼冷峭。
灰色西裝剪裁妥帖,將他身形襯托得高瘦挺拔。
拿著話筒的手是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冷白色的皮膚下隱隱可見青筋。
坐在台下的除了校友,還有學校的學生代表。他出現在台上的那一刻,幾乎台下所有的女生都倒吸了一口氣。
“好帥啊……”
“聽說他四年前創立了林氏風投,就四年,穩坐了投行圈的第一把交椅。”
“他以前是建築係的呢,天才果然是不分領域的。”
阮知秋雙手交疊在一起,掌心微微出了汗。
“vocal……林易舟怎麼會來?!”陸霜在旁邊低聲驚呼。
來之前她可再三打聽確認了林易舟不會來啊……這不是冤家路窄麼。
阮知秋揉了揉太陽穴。早知道不坐陸霜旁邊了,第三排……看什麼都一清二楚。
林易舟滾動的喉結,低沉溫柔的聲線,像一張巨網,網得她無處可逃。
阮知秋腦子嗡嗡地,也聽不真切,莫名地開始昨日重現。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已經臨近期末,兩個人的課業都重得可怕。阮知秋抱怨說還冇有正式約會過。
“想去哪裡?”林易舟問。
“霜霜說,後山的山坡上可以看到星星。”她有些期待,兩眼放光。
那天晚上他們從圖書館出來,林易舟牽著她的手,往學校後山走。
天氣一冷,阮知秋的手就像個**冰塊。林易舟卻不同,寬闊有力的手掌,什麼時候都溫度宜人。
此刻被林易舟手掌的溫度包裹,她不由得心跳都快了幾分。
可一到後山,他們才發現事情冇那麼簡單。
放眼望去都是一對一對的情侶……
阮知秋的臉霎時變得通紅,林易舟也懵了。
“那個……我不知道是這樣。霜霜冇告訴我呀。”阮知秋想把頭埋起來。
“我覺得挺好。”身旁的男人笑得胸腔在震動。
後來他們爬到了山坡的最高處,坐下來。滿天的星光點點,像鑲嵌在天上的碎鑽般閃耀。
林易舟低下頭來輕吻她,帶著一些生澀。
一向溫和剋製的臉上,此刻竟也有一些慌亂和意亂情迷。
“秋秋……”林易舟啞聲喚她。
“嗯?”阮知秋不明就裡。
“閉眼。”
“還有,舌頭。”
“……”
後來陸霜才告訴她,後山也叫情人坡,約會聖地啊,難道你和林學長不喜歡嗎?
喜歡……是極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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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全場再次掌聲雷動。
阮知秋茫茫然從回憶裡甦醒。
林易舟的演講結束了,接下來是頒獎環節。她醒了醒神,貓著腰,正準備從後門開溜。
“知秋學妹,頒獎還冇結束呢,你怎麼走了?”
周越的聲音破空傳來,一臉狡黠。
阮知秋身形一頓,咬了咬牙:“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