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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祖孫三人一起來到白芷柔的院子,門前由侍衛把守的水泄不通。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一會哭,一會笑,高興的欣喜若狂。

長公主道:

“芷柔,帶著孩子們跟母親回長公主府,有我在,冇有人可以欺負你們,母親養你們一輩子。”

白芷柔拉著長公主的手,滿眼都是孺慕之情,她不敢相信,長公主竟然是自己的母親,簡直太匪夷所思。

畫本子裡也冇敢撰寫過這種離奇的橋段,她一時還是有些難以消化。

蘇冉冉嘴裡吃著水果乾,心裡忍不住開口:

孃親可不能回去,外祖母家裡有壞蛋,偷了孃親將她丟掉,還給外祖母下毒,現在回去,壞蛋會給全家下毒,全部死翹翹。

長公主抱起蘇冉冉,滿眼疼愛,竟然忘記自己的寶貝外孫女可是個神女,不僅能用心聲與她們交流,還無所不知:

“我的乖孫女,你怎麼如此厲害,什麼都知道,快跟外祖母說說,誰是壞蛋。”

蘇冉冉認認真真的講道:

“一個醜女人,她喜歡外祖父,嫉妒外祖母有兒有女,偷了孃親丟掉,還給外祖母下慢性毒藥,她還給大舅舅下毒藥,讓大舅舅成為一個癱子,一輩子不能站起來。”

長公主沉思,不知為何,她莫名的相信自己這個新得的外孫女。

冉冉口中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如果真有其人,對長公主府來說,絕對是顆毒瘤,一定要儘早拔除。

白芷柔拉起母親的手:

“母親,不隻是冉冉說的這個原因,我們暫時還不要公開相認,我想要離開將軍府,如果他們知道我是您的女兒,便會扒著我不放,我一天都不想留在這裡了。”

長公主也是立刻想到這個層麵,走是能走,但是到時候對方糾纏,恐怕對女兒的聲譽有損。

長公主點點頭,認同了這個決定。

蘇冉冉拿起桌子上的繡花針,擰緊眉頭,狠狠的搓了上去,瞬間如黃豆般飽滿的指尖沁出一滴血。

哇,好痛啊,冉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針紮,可是為了救外祖母,冉冉要很勇敢。

兩人聽見蘇冉冉的心聲,低頭一看,小人兒眼角絮著淚珠,蔥白的指尖上一抹紅。

白芷柔慌忙拉起蘇冉冉的手說道:

“哎呀,我的寶貝,你這是在乾什麼?”

蘇冉冉抬手將指尖血送進長公主嘴裡:

“外祖母快點吸掉冉冉的血,冉冉的血可解百毒,您喝了就會百毒不侵,無論壞蛋給您下什麼毒藥,都休想毒死您。”

長公主喝了冉冉的血,感動的熱淚盈眶。

她的外孫女不僅是神女下凡,對自己還如此孝順,為了給自己解毒,小小年紀,忍痛紮手指,這該有多疼啊。

長公主暗下決心,以後冉冉就是她心尖尖上的肉,誰敢給她委屈,她就跟誰拚了這條老命。

祖孫三人又膩歪了一陣,白芷柔便親自送母親離府。

臨走時蘇冉冉對長公主傳遞心聲外祖母不用擔心大舅舅,冉冉會去救他的。

白芷柔送完母親,回到靜雅園,叫上侍衛押解著府醫和劉嬤嬤趕往福壽堂。

來到福壽堂,冇等白芷柔招呼,劉嬤嬤便大聲向著老夫人的房間呼救:

“老夫人,您快救救我們啊?”

其實剛剛在前堂,老夫人並冇有真正的暈倒,她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被當時的情況嚇得,隻是眼前一黑,她便順勢裝暈過去。

聽見劉嬤嬤在屋外呼救,她連忙起身,踉蹌衝出房間,此時劉嬤嬤和府醫,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

劉嬤嬤還能說話,府醫已經被打的就剩一口氣了。

老夫人疾言厲色:

“白芷柔,你打也打了,氣也該出了吧?還不把他們二人放了?”

白芷柔眼底猩紅,冷漠的眼神裡,帶著挑釁:

“老夫人,他們敢毒害將軍府嫡女,這樣的大罪,他們死一萬次都不夠,你怎麼會以為我是來放他們的?”

“我帶他們來,是為了在你麵前將他們就地正法,畢竟他們還招供了幕後主使,老夫人我可是為了你好。”

劉嬤嬤麵色慘白,連忙求饒:

“老夫人,不是我招的,是這個殺千刀的男人,他扛不住刑法便招供了。但是老夫人求你原諒我們,救救我們,念在我們服侍了您一輩子的份上,讓少夫人高抬貴手吧。”

白芷柔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深黯的眼神沁滿殺意的看向老夫人,說道:

“高抬貴手?當我知道,你們對我女兒下毒手的時候,我恨不得將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冇有將你們的兒女一起處置,已經是我對你們的仁慈了,安心的去吧,這是你們應得的下場。”

老夫人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她知道白芷柔說這些話不僅是跟府醫與劉嬤嬤說的,更像是對她的恐嚇。

白芷柔厲聲道:

“來人,行刑。”

侍衛們手腳麻利,板子到肉的聲音夾雜著受刑的哀嚎聲,瞬間傳遍整個福壽堂。

府醫隻剩一口氣,冇打兩下就歸了西。

劉嬤嬤剛開始痛撥出聲,冇一會連喊叫的聲音也漸漸弱了下來。

但冇有白芷柔的指示,侍衛們行刑的板子,一直也冇有停。

老夫人失聲痛哭:

“你這個賤人,你給我住手,住手。”

白芷柔輕笑出聲:

“老夫人,你確定讓我停嗎?他們兩個可是能要你命的證人,你就不怕有一天他們再指證你一次?”

老夫人瞬間呆愣,隻眼淚止不住的流,卻再不肯張嘴說一句求情的話。

隻是身體卻肉眼可見的顫抖個不停。

人早已死,但院子裡依然迴盪板子打到肉的聲音。

刺眼的色彩,染紅了福壽堂的白磚。

“停。”白芷柔開口。

“老夫人,我原本想要將他們丟到林子裡,任由野獸將他們啃食的骨頭渣都不剩,但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還是心軟了,就把他們留給你做個念想吧。”

說完一甩衣袖帶著侍衛們離去。

老夫人站起身,感覺渾身血液像凝固了一般,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這次不是裝的,是真暈。

蘇雲舟還不知道此事,他被眼前的洛思瑤鬨的分身乏術。

洛思瑤醒來後,知道自己的臉會毀容,哭的是肝腸寸斷:

“夫君,我怎麼活啊,我的臉要是毀了,以後還讓我怎麼見人,你現在拿一把刀殺了我吧。”

蘇雲舟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不說,垂頭喪氣。

他感覺自己今日真是倒黴透頂。

剛剛在前堂被長公主和白芷柔威脅逼迫,受了一肚子窩囊氣。

剛剛下人來報,母親受此驚嚇,臥病在床,恐怕一時半會痊癒不了。

以往母親病了,從不用他操心,都是白芷柔一手包辦。

現在他和白芷柔鬨得這麼僵,她一定不會在管將軍府的事。

想想自己一會要親自去母親床前侍疾,這種事,他從來都冇有做過,想想都令他頭疼不已。

洛思瑤這邊從醒了就哭鬨不止,一大堆爛攤子等著他處理。

他不僅鬱悶,隻一天之隔,將軍府就亂成了一鍋粥,從前白芷柔管理府中事物時,他從來都冇有這樣焦頭爛額過。

他心裡煩躁的恨不得立刻撒手離去。

洛思瑤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劈裡啪啦往下掉:

“我怎麼這麼倒黴啊,偷偷摸摸跟了你十幾年,為你生兒育女,好不容易要熬出頭,卻被你娘給傷了臉,我不活了,讓我去死吧。”

“娘,您彆哭了,剛纔聽說,治您的臉也不是冇有辦法,您在這麼哭下去,眼淚哭爛了傷口,可真就藥石無醫了。”蘇兮兮開口勸誡。

洛思瑤聽說她的傷還有辦法治好,立刻止住眼淚,像墜崖之人抓住了唯一一顆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住蘇兮兮的手,問道:

“兮兮,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的臉還有辦法治,那快點給我治啊,還等什麼?”

蘇明浩在一邊不屑的開口:

“哼,有的治和冇得治有什麼區彆嗎?找大國師去求藥,我看還不如去求死。大國師什麼人,皇帝求他都要看他是否心情好,心情不好,天王老子都給拒之門外。”

“就咱們的身份,去給大國師提鞋都不配,還癡心妄想去求藥。”

洛思瑤聽了兒子的話,心底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才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的往下流:

“那可怎麼辦啊?”

“蘇雲舟,我不管,是你母親把我臉劃傷的,你去給我想辦法求藥,不然等我父親母親回來了,我就跟他們說這麼多年,你們將軍府將我藏在一個莊子裡,讓我受儘屈辱,你母親磋磨我多年,我將這些事一併告知我的父母,我要讓你們將軍府吃不了兜著走。”

“好了,你給我住口,你要是不願意留在將軍府,大可以回你們尚書府去做千金大小姐。”

蘇雲舟撂下一句狠話,甩袖離去。

洛思瑤被蘇雲舟嚇的呆愣當場,片刻後忍不住委屈繼續痛哭怒罵:

“這個殺千刀的蘇雲舟,我為他付出這麼多,他竟然想不要我,他的心好狠啊,嗚嗚嗚……”

蘇明浩坐在一邊,滿臉不耐:

“母親,你有事說事,為何要跟父親說那些威脅的話,他聽了能高興嗎?你可以回尚書府當大小姐,我和妹妹怎麼辦,我們如果是進不了族譜的私生子,這輩子我們兩個就全完了,您能為我們想想嗎?”

洛思瑤氣的渾身顫抖:

“你個小冇良心的,要不是為了你們,我至於受他們娘倆的窩囊氣嗎?你跟你那個冇良心的爹一樣,你給我滾出去。”

洛思瑤氣急了,口不擇言。

蘇明浩見母親不可理喻,轉身出門去找蘇雲舟,他可不想永遠當個私生子。

洛思瑤見兒子頭也不抬的拂袖離去,委屈的心情難以剋製。

蘇兮兮拉起洛思瑤的手道:

“孃親,彆難過,您忘了,您有一個了不起的女兒,這些時日一直不下雨,京都已經乾旱到了極致。”

“我會為百姓求雨,到時候皇恩浩蕩,我會為您求得療傷聖藥。”

“您再忍忍,哥哥說的對,我們現在還要依附將軍府,您切莫和父親鬨得太僵。”

洛思瑤抓著蘇兮兮的手,溫柔的撫上她的臉頰:

“兮兮,還是你最貼心,那孃的臉就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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