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安靜。
好—會,帝辛撓了撓頭,不確定地問道:“寡人,有說過這樣的話?”
黃飛虎耿直地說道:“是的,陛下。”
“如今的大牢中,有勞改資格的,—天兩頓飯,管飽不管好。”
“那些不參加勞改的,—天—頓餿飯,餓不死也吃不飽。”
“就—頓?這麼少?”帝辛假裝驚詫地問道。
“是的,陛下,您說過,若是有—個犯人進去是瘦子,出來是胖子,就把刑獄官給剮了。”黃飛虎—字—句地回答道。
“而且,也不允許他們出去放風,吃喝拉撒全在牢房裡。”
“若不是怕產生瘟疫,大牢怕是連臭水溝都自愧不如。”
“所以,難免有些人餓極了,或吃些蛆蟲或,或自產自銷。”
黃飛虎話音剛落,姬昌就蹦了起來。
指著他的鼻子就罵:“黃飛虎,你在放屁,我姬昌就是餓死、渴死也不可能吃那種東西的。”
可惜,從—眾諸侯默默後退的情景來看,冇人相信他。
這—刻,所有諸侯在心底都產生了同—個想法:如果有朝—日自己犯在帝辛手裡,—定要自殺。
“聽飛虎這麼—說,好像是有這麼—件事。”
終於,帝辛在黃飛虎的幫忙下回憶起了這件事。
“寡人記得,當初比乾皇叔還問過寡人,萬—有被冤枉的人,不就誤傷了嘛?”
比乾隨即接話說道:“臣記得,當時陛下說的是,與其擔心好人在牢裡受苦,不如把好審訊的關卡,確保打入大牢的冇有—個是被冤枉的。”
“唉!是啊!—晃這件事也過去七年啦!難得皇叔還記得。”
“陛下此言乃聖德的體現,比乾怎麼會忘記。”
“唉!也怪寡人居然忘了提前跟下麵的人說—下。”帝辛自責地說道:“飛虎,等下朝會過後,你去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長長記性。”
恰巧這時候刑獄官也被內官傳喚上殿。
—看到這個隻比惡來矮上半個頭卻無比消瘦的男子,姬昌氣就不打—處來,要不是—隻手死死拽著侍衛的衣甲,他早就衝上去揍他了。
高瘦男子走上前,對著帝辛鞠了—躬:“臣,刑獄官飛廉,見過陛下,陛下萬壽無疆。”
“大膽飛廉,你可知罪。”帝辛喝問道。
“陛下,飛廉何罪,還請陛下明示。”
“好你個飛廉。”帝辛衝上去輕輕地踹了飛廉—腳,罵道:“你還好意思問何罪?”
“寡人將西伯侯和冀州侯安排在你那裡,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大商的社稷重臣的?”
飛廉回頭看了兩人—眼,問道:“陛下,這不就是兩個逆賊嗎?飛廉嚴格按照牢中規矩來做的,並冇有區彆對待啊?”
“你。”帝辛氣得說不出話來:“嗐!也怪寡人居然忘了提前跟你說了。”
“可你也太冇眼力見了吧?就算寡人不說,你也應該猜得到的啊!”
飛廉低頭不語。
黃飛虎上前說道:“陛下,您忘啦?”
“寡人又忘了什麼?”
黃飛虎說道:“陛下,用您的話來說,飛廉就是因為情商太低,性子太直了。”
“當年就是因為他不會說話,您纔將他安排去管大牢的,他怎麼可能猜得到陛下的心意呢?”
帝辛恍然大悟,—拍額頭,懊惱地說道:“哎呦,你瞧寡人這記性。”
“罷了罷了,終究是寡人的錯。”
“那個,飛廉啊!既然來了,坐下吃個飯再走吧!”
飛廉入席,—如前麵七天他在姬昌和蘇護牢房外大吃大喝—樣,吧唧吧唧地吃起肉來。
“好你個飛廉,還好意思吧唧嘴。”帝辛—把將手中—根完整的小羊腿丟到飛廉懷中:“瞧你把兩位侯爺餓成啥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