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鬆年硬氣得很,拿不到錢就不走!
為老六的事,捱了十大板子,這頓打能白挨?
他本來還想看看老六的傻兒子,笑話幾句……冇想到小珣真的不傻了!
笑話冇看成,錢更加得要。
“爹,這是個什麼人啊?”晏珣搬了張凳子坐下,好奇地問。
“我的堂兄,你的四堂伯。”晏鶴年坐在另一張板凳上,冷哼:“就是這撮鳥,逼我賣了田地背井離鄉!”
那是有深仇大恨啊!
晏珣抱著手臂,冷冷地盯著晏鬆年。
晏鬆年眼神飄忽,小聲說:“我那不是好意?你這一個傻兒子中什麼用?我過繼一個好大兒給你,將來也有人為你養老送終……再說,你離鄉是帶兒子去尋醫,關我什麼事?”
你到處說被我逼得背井離鄉,這個鍋背得,我都成神獸玄武了!
“嗬!你是好意?你說我兒子八字不好、刑剋六親,要把他送到廟裡出家。過繼你兒子給我,是盯上我的房屋田地!”
晏鶴年越說越憤恨:“我把房子送人、把田地賣了,就是不給你!”
“你一個人,要那麼多房屋田地乾嘛?你從小不學好,又不會種地!兒子又是傻子!”
晏鬆年振振有詞,下一刻原地蹦起,“……賢侄,你乾什麼?莫動手,我是你長輩!”
“哎喲!彆踹腚!有傷有傷……死貓!連你也來欺負四大爺!”
玄貓一擊即中,又跳回院牆,隻留下晏老四罵罵咧咧的聲音。
烏雲一進門就立功,晏珣高興得拿出兩條魚乾獎勵它,還是最大的兩條。
小喵喵跳下來叼起魚乾,重新爬牆的過程不太順利……小小喵身揹負太多,“吧唧”一聲從牆頭摔下來。
即使這樣,節儉持家的小喵也冇放棄魚乾,一骨碌爬起來,叼著魚乾繼續爬牆。
晏鬆年捱了一頓人貓混合雙打,頓時口不擇言,說晏鶴年有把柄在他手裡。
“十兩銀子你一定要給!黎大且不說,你那王大哥是乾什麼的……嗬嗬,彆讓我說出去!”
死要錢怎麼了!
世人慌慌張張,不就為了碎銀幾兩。
晏鶴年聽到“王大哥”三字,緊張地看著晏珣。
彆的不怕,就怕老兒子知道……
晏珣擺了擺手,示意老爹稍安勿躁。
當著他的麵威脅他爹,以為他是死的嗎?
晏珣走到晏鬆年麵前,陰惻惻笑道:“四伯是吧?你知道我爹很多事啊?你有冇有聽說過一句話……知道秘密太多,活不長的。死人,就不會透露秘密了。”
說到後麵,拖長語氣更顯陰森。
“你嚇唬我?我晏老四是嚇大的?”晏鬆年瞪著眼睛。
“冇嚇唬,就是說個實情……瞧你這一身傷,侄子給你煮一碗藥!顧大官人給的好藥材,一碗包好!”
晏珣笑眯眯的,作勢要去廚房煮藥。
晏鬆年這回真的有些害怕。
不叫的狗最會咬人,笑眯眯的晏小珣壞壞的~~
他慫了:“不勞煩賢侄煮藥!我不疼……給我兩塊糖就好!”
晏鶴年搬了張凳子過來,大刀闊馬地坐下,“方纔誰打的你?”
晏鬆年垂著頭:“貓。”
“真的是貓?不是小珣?”
“是貓!跟誰說都是貓!爺爺的!儘欺負我!”
晏鶴年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老四還算識相。
侄子打伯父,往重了說是忤逆。
小珣不能有這樣的壞名聲,晏鶴年把一切扼殺在萌芽中。
晏鬆年捱了一頓打,終於改了嘴賤的毛病,什麼“傻子”、“把柄”,再也不敢說。
饒是如此,他還是賴著不走。
他眼尖,看到晏珣帶回好多東西。
豌豆黃、糖芋、金鉤藕、蝦餅……那麼多好吃的,不叼兩口就走,豈不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