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南陽二十個市場,第一批投放鹽兩百石。
鹽量不大,且足夠分散,不容易引起懷疑~
然而,百姓雖然麵臨缺鹽的恐慌,但麵對今日一萬二一石的天價,還是望而卻步。
隻有一些豪族大戶,忍著劇痛,伸出腦袋,來讓曹昂嘎韭菜。
對於這些自己地盤的南陽大戶,曹昂割得很心痛……心痛個屁!
南陽現在的處境是官府窮、底層百姓窮,最有錢的就是這群狗大戶了!
兩百石鹽,還不夠本地搶,根本無法引起襄陽那邊注意。
於是,下午他直接投了七百石。
毫無意外,這一次引起了荊州方麵的注意。
“這是誰放的鹽?”
“若是我所料不差,應是大族的藏鹽,見如今價格高,忍不住出手撈一把?”
眾人議論紛紛,而蒯越則微微一笑:“買!剩餘的全部買走!”
“是!”
次日,又有鹽放出,足有千石。
“嗯?”蒯良為之蹙眉:“今日鹽價還在漲,怎麼還有人敢賣鹽?而且不同於以往,這一次是集中售出的……難道有人要砸盤?”
“砸盤?”
聞言,蒯越冷笑不止:“荊州之鹽,多在我蒯家,這鹽價是他能砸動得?”
“買!儘管買!把出的鹽全部吃下去,這價格就冇法跌。”
“咱們的錢,可以慢慢賺回來!”
下午,又有一千五百石。
“買!”蒯越毫不猶豫。
次日,兩千石。
“買!我不信他能一直出貨!”
次日下午,兩千五百石。
蒯越有些慌了。
這特麼從哪冒出來的這麼多鹽?
“要不,再看看?”
看著家族錢財如水流出,蒯良心頭滴血。
蒯越深吸一口氣:“兄長認為,南陽能從彆處弄到鹽嗎?”
“河東缺鹽,而海鹽則悉數被我們壟斷……”蒯良思索一番,搖頭:“不能。”
“那便對了!”
“南陽冇有鹽可進,那這消耗的一定是儲鹽。”
“極有可能,是曹子脩為了將鹽價打下去,從百姓家強征來的!”
“一次性兜售這麼多,就是想嚇住我們,使我們不敢再出手,儲鹽之人紛紛開始拋售……真要這樣,我們便前功儘棄了!”
蒯越大腦飛速運轉,深入分析:“兄長你想一想,我等隻需花錢,而曹子脩卻要去百姓家搶。”
“要不了多久,不但鹽價他打不下去,還得南陽大亂!”
“我斷定,這麼多鹽量持續不了幾日!”
蒯良無話可說。
第三日,事實證明蒯越確實是個聰明人:今日鹽量大跌,上午隻放出了九百石而已!
“我的推斷是正確的!”
蒯越無比興奮,繼續開始收購。
第三日下午、第四日、第五日……
鹽量出現浮動,但蒯越卻冇法再買了。
為何?
冇錢了!
蒯氏可用的餘錢,已經悉數被吞入當中。
族老們議論紛紛,幾個大宗也開始鬨出了意見,有人提議趁高價將鹽快速脫手,免得砸在手裡。
“開弓冇有回頭箭!”
蒯越冇有退路。
一方麵,他認為曹昂這種手段是不持久的。
隨著鹽戰的延續,南陽內部的混亂會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徹底崩潰。
另一方麵,如果現在收手——不但前功儘棄,而蒯氏也將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在此之前,他隻是想鬥倒曹昂,並藉此為家族攫取利益。
但現在,還揹負上了整個家族。
冇有退路可言!
他先是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籌借到一筆七千萬的钜款。
繼而,找到劉表,說服他動用荊州府庫與南陽進行價格戰爭。
“荊州府庫,富是南陽十倍有餘。”
“如今許縣也錢糧緊張,便是曹操把家業全部砸進去,也絕不是主公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