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栗內史那邊不做理會!”
劉宏蹙眉冷聲道:“如今太仆掌管多少戰馬,連三千匹都湊不出來嗎?”
“據奴婢所知!”
張讓不敢去看天子,垂首道:“太撲掌管的戰馬,尚不足萬匹,其中包含越騎,屯騎,金吾衛,羽林郎等騎兵戰馬!”
“擇令袁基!”
劉宏揉了揉眉心,“務必配齊原屯騎戰馬配置,這個臉朕丟不起,同時通知下去,開放靖武軍戰甲,戰刀,箭矢弓弩等軍備,待離開雒陽以後,這隻軍隊的供養,就靠段修自己了!”
“唯!”
張讓恭敬應是,隨後躬身離開大殿。
“都說朕富有四海,可誰又能得知如今國困空虛,皇室內庫同樣入不敷出?”
劉宏心中苦歎不已。
雒陽。
北軍大營。
“公達!”
一處營帳之內,樊瑞鬼鬼祟祟道:“你聽說了嗎?朝堂征召荀氏慈明公入朝當司空,你們荀家要發達了!”
“嗬嗬!”
荀攸苦笑道:“陛下如此大張旗鼓,我又豈會不知道?隻怕叔祖父知道以後,會很苦惱吧!”
“不至於吧?”
樊瑞滿眼不相信,“那可是三公之位,享開府之權,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苦惱?”
“公達說得冇錯!”
正在這時賈詡走了進來,神色戲謔道:“這三公之位,對慈明公而言就是燙手的山芋,因為這個時間太巧了!”
“何解?”
樊瑞見兩人都這樣說,也不由皺眉苦思。
“嗬嗬!”
賈詡抿了口茶水,笑道:“不可否認,以慈明公的品行和資曆,登上三公之位冇有人會說閒話,但這是什麼當口?前一天才賜婚都護,後一天都護的老丈人成了司空,你說天下人會怎麼想?”
“這隻是一部分!”
“而另一部分,則是都護封地雖然在邊地,但誰也無法否認,以後涼州三郡便是都護的私人王國,天子就真的那麼放心?”
“你是說?”
樊瑞蹙眉道。
“嗯!”
賈詡緩緩點頭,“天子的想法又豈是那麼簡單?這樣一來不但把荀氏,推到了世家群體的對立麵,同樣還拿孝義,束縛住了都護!”
“這就是帝王心術!”
一旁的荀攸麵色平靜出聲道。
“嘶!”
樊瑞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心底生出一股雒陽水太深,他要回西域的想法。
“不過!”
荀攸淡然道:“這對都護而言,並不是什麼壞事,至於對荀氏而言同樣如此!”
“自古以來!”
“仕人之間,分清流,濁流,名流,如宦官以及背靠宦官起家的士族,被稱濁流,袁氏楊氏等依靠家傳學經起家,被稱清流,而餘者碌碌,依靠雜學起家,如鄭玄,司馬徽,龐德公,蔡邕等等,可稱名流!”
“三流之間!”
“看似涇渭分明,實則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荀氏經此之間,可能會被世家排擠,會被當做濁流,但這些實際上都是暫時的,而世家之所思所想,從來都不是在當下!”
“說得好!”
早已在帳外聽了許久的段修,也不由出聲大讚,“公達好遠見,好格局!”
“都護過獎了!”
三人見段修進來趕忙起身,荀攸自謙行禮。
“都坐吧!”
段修自然的坐上主位,含笑道:“後日便是咱們出兵涼州的日子,這兩日你們可還習慣?”
“多謝都護關心,攸無礙!”
三人聞言對視一眼,荀攸起身道。
“嗯,那就好!”
段修緩緩點頭,三人之間他最關心的就是荀攸,主要是對方第一次接觸軍旅,不像樊瑞算是軍旅中長大,也不像賈詡是個老油子。
兩日時間轉瞬即逝。
清晨北軍校場。
點將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