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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丁偉從蘇府回來的第二天,蘇林就過來,於是,他將軍中的許多瑣事一股腦的交給了蘇林,加上太史慈等人早已熟悉了出兵的諸多事宜,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高效。

丁偉除了有空去看看之外,主要是給韓勇作了詳細的交待,黑虎山是他的根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易丟掉。韓勇現在手下有兩千兵,糧草充足,即使在黃巾之亂中,守住黑虎山還是冇問題的,因為這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大隊人馬無法展開。而黃巾軍的目標主要是城池,目的在於搶糧,不會注意這個地方。

三天之後,丁偉整軍出發。

太史慈為先鋒,率二百騎兵,五百刀盾兵,二百長槍兵先行,逢山開路,遇水架橋。並囑咐,與大軍之間的距離最多不超過五十裡,進入幽州後,不超過三十裡。如遇小股鮮卑兵,直接殲滅。若遇大股,敵軍就地紮營,等待大軍到來。

丁偉親自坐鎮中軍,中軍其實就是周倉的八百校刀手,號稱三千人。

廖化帶領一千刀盾兵押運糧草。

這三千兵馬,造出的氣勢,彷彿有萬人。丁偉騎在馬上,心情舒暢,大有指揮千軍萬馬的感覺。

從王家村出發,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就到了北海城下,遠遠望去,隻見孔融等一乾人,都在城門口,為丁偉送行。

來到城門跟前,丁偉讓周倉領著“大軍”先走,因為這些都是步兵,丁偉騎著馬,很容易追上,可是周倉硬是派了四個騎馬的護衛跟隨,才放心離去。丁偉則和蘇林一打馬,迅速來到眾人麵前。

“軍中事務繁多,讓先生和各位大人久等了,實乃丁偉之過也。”丁偉向眾人施了一禮。

“承恩,此去征戰,路途遙遠,遇事多思,切莫衝動!”孔融表情嚴肅地說。

“請先生放心,學生記住了。”

“丁將軍,保重!”眾人一同施禮。

“謝過各位大人!”丁偉向眾人再一次抱拳行禮,同時向周圍看了看。果然,在不遠處,有一頂轎子,轎子旁邊,站著兩個姑娘,一個一身白衣似雪,正是蘇芳的女兒蘇雪,另一個是她的丫鬟。

在漢代的時候,還是比較開放的,丁偉要遠行,儘管和蘇雪還冇有正式婚約,蘇雪來送行,這是很正常的。

遠遠地丁偉來的時候,蘇雪就看見了,銀盔素甲,白馬銀槍,在冬日的陽光下,顯得異常英俊和威武。這就是自己將來的男人,她的心裡一陣幸福,看得都有些癡了。

丁偉彆過眾人,將槍掛在得勝鉤上,跳下戰馬,向蘇雪走來。

“小姐,姑爺來了。”旁邊的丫鬟看到蘇雪兩眼發癡,輕聲提醒說。

“哦……”蘇雪這才發現,丁偉已經來到了她麵前,微笑著望著她。“公子……”

“雪兒,我要走了,等我回來,娶你!”丁偉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在這樣的時候,應該對女子說些什麼話,不過,他的這幾句卻是真心的,如此漂亮的美女在麵前,誰能不動心呢?

蘇雪的臉羞得通紅,左手緊緊地掐著右手,從嘴唇中擠出幾個字,“公子保重,奴家等你……”她的聲音很小,彷彿是說給自己聽得,聲音還有些哽咽,眼淚奪眶而出。

“雪兒,你也要保重!”冇辦法,丁偉隻能這麼說一句,不可能去擁抱,去吻彆,說完後一轉身,跨上馬,“出發!”

丁偉帶著蘇林和四個護衛,一騎絕塵,消失在官道上。

丁偉奉旨出兵幽州,不知是何人有意傳播,一時之間竟然天下皆知,不過也好,沿途青州和冀州的官員是提供一切方便,當然,他們是為了讓丁偉趕緊走,萬一丁偉有個不高興,要在他們那兒借兵什麼的,就不好了,“奉旨”二字,在當時威力還是很大的。

因此各郡太守都會送一些糧草。丁偉是來者不拒,亂世最缺的就是這些,這下可忙壞了廖化,押送糧草的隊伍是越來越龐大,走得也越來越慢。好在丁偉和太史慈並不缺糧,沿路也可以不斷地補充。

十天之後,丁偉的中軍已經進入幽州地界。舉目望去,一片蒼涼,到處是斷瓦殘垣,每個村落,幾乎都看不到人,顯然是被多次劫掠過。丁偉原以為,鮮卑鐵騎隻是在上穀、代郡、漁陽一帶劫掠,冇想到這次竟然如此嚴重,連與冀州接壤的地方也遭到了劫掠。丁偉立刻傳令給太史慈,讓他與中軍之間必須保持不超過三十裡的距離,且每隔四個時辰,派人向他彙報一次情況,遇到大股敵軍,不得輕易出戰。

終於在一個小縣城的外麵,纔看到了一些人。縣令正在城外指揮民眾掩埋屍體,民眾一個個表情木然,麵黃肌瘦,雙眼乾涸。縣令看到大軍到來,趕緊迎了上來。

“這是哪兒?怎麼回事?”

“下官張浩參見丁將軍,這兒是固安縣,屬於範陽郡,今天早晨天剛亮,一夥鮮卑騎兵,大約有一百多人,衝到了城下,固安縣隻有幾十個兵士,很快就被鮮卑人射殺,他們闖進了縣城,逢人就殺,見東西就搶,將縣城幾乎洗劫一空,最後還抓了二百多人才走了。”

“一個縣城,怎麼纔有幾十個兵士?”丁偉不解地問。

“丁將軍有所不知,這次鮮卑十萬鐵騎南下,許多太守都是聞風而逃,那些兵士,還有誰願意等在這兒送死呀?範陽太守,在鮮卑鐵騎還在代郡時就跑了,幽州如今都快成為空城了。”

“那張縣令為何不跑呀?”丁偉看了看這個張浩,賊眉鼠眼,估計也不是什麼忠貞之士,要不鮮卑將兵士都射殺完了,他一個縣令卻安然無恙。

“下官能往哪兒跑呀?下官就是固安人。”張浩臉上佈滿了悲苦,還有一絲尷尬。

“哦……,薊縣的情況如何?”薊縣是幽州的治所,屬於廣陽郡。

“刺史大人早就棄官逃走了,現在隻有廣陽太守郭勳郭大人在堅守薊縣。”

“鮮卑軍隊真的有十萬人嗎?”

“這個下官不知道,在我們範陽周圍的隻是小股騎兵,少則一二百人,多則五六百人。”

“真是一群冇骨氣的東西,幾百個人,就把他們嚇得棄城而逃!”丁偉一聽怒火中燒,難怪鮮卑人這麼肆無忌憚,區區幾百騎兵,就敢深入到幽州腹地,真是欺大漢無人呀!

“鮮卑人來了,快跑呀!”突然,不知誰喊了一聲。

隻見人群一陣慌亂,四散奔逃,縣令張浩也是轉身欲走。

“站住!”丁偉大喝一聲,彷彿晴天一聲霹靂,嚇得眾人都站住了,縣令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列陣,準備迎敵!”

五百校刀手,個個亮出長刀,三百飛羽兵,人人箭在弦上。

人群很快安靜下來,慢慢躲到兵士的後麵,丁偉舉目遠望,隻見很遠的一座山腳下,有許多黑影在移動,速度很慢。片刻之後,纔看清楚是一群人,大約有二三百,張縣令和那些躲在兵士後麵的民眾,臉上的恐懼越來越重。

“丁將軍,他們不是鮮卑人,是一夥流民。”蘇林看著遠處說,“鮮卑人都是騎兵,可他們冇有馬,也看不到兵器。”

丁偉其實早就發現了異常,他所擔心的是在這夥人的後麵,是否會隱藏鮮卑人,現在這夥人已經遠離了山腳,看來並冇有隱藏敵軍。

“是我們的人,我明白了,是太史將軍將他們救回來了!”縣令張浩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他們就是今天早晨被鮮卑人抓去的,太史將軍把他們救回來了。”

人群歡呼起來,許多人都跑過去,找到了自己的親人,丈夫、妻子、父母、兒女,雖然隻是分離了幾個時辰,但他們彷彿是幾十年未見一樣,一個個抱頭痛哭。

這幾十年來,鮮卑人幾乎年年冬天南下搶劫,除了財物,還劫掠百姓,抓這些人去當奴隸。凡被抓去的人,冇有幾年便被折磨至死,埋骨他鄉。這些人怎麼也冇有想到,竟然會有人能救他們回來,彷彿一個個都在夢裡。

“諸位鄉親,這位是朝廷派來抗擊鮮卑的丁將軍,救大家的太史將軍,就是丁將軍的麾下,大家快來拜謝丁將軍。”張浩看著喜極而泣的百姓,大聲喊道。

“草民謝過丁將軍救命之恩!”所有的人全部跪倒,拜謝聲和哭聲混雜在一起,在獵獵的北風中嗚嚥著。

丁偉突然覺得雙眼發紅,他將手一揮,示意大家停下來,“諸位鄉親,本將軍奉朝廷之命,率大軍救援幽州,請大家放心,我和我的將士們一定會擊敗賊寇,讓他們永遠不敢南下侵犯幽州!”

“必勝!必勝!必勝!”周倉將環首刀高高舉起,大聲喝喊。

“必勝!必勝!必勝!”八百名兵士一齊呼喊,聲震寰宇。

張浩和在場的百姓,全部被驚呆了,他們雖然在邊境多年,可從來冇有見過如威武之師,“這纔是大漢的百戰雄師呀!”所有人都這樣想著,儘管隻有幾百人,可他們的氣勢,彷彿千軍萬馬,有這樣的軍隊,何愁鮮卑不破。

旁邊的蘇林,雖然早就發現這支軍隊的不同,今天還是被深深震撼了,他現在明白了,這是一支有靈魂的軍隊,而它的魂就是丁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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