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呂布的營帳中冇有燈火,但是藉著月色,倒是可以把酒夜談。
一張桌案放置在賬中,呂布和賈詡相對而坐,張遼站在二人旁邊,將酒拿出來擺放在桌案上,併爲兩人滿上一杯。
“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呂布沉聲問道。
“在下是想給呂太守獻策,再提供一些忠告。”
賈詡拱手說道。
隨即見呂布冇有應答,他便將這些天來心中所想,向呂布說了出來:“此戰汜水關必破,董卓必然挾持少帝遷都長安,雖然還有虎牢關在洛陽外矗立著,可白波賊鬨的凶,遷都長安是於董賊而言,是穩妥做法。”
聽到這話,呂布認可的點了點頭。
賈詡預料的完全是對的,曆史上董卓也就是遷都長安了,雖然這個世界與正史稍有不同,但大體上的方向還是一致的。
遷都長安是必然,這誰也阻止不了。
“遷都之後,董賊獲得喘息時間,到時候聯軍不能一鼓作氣將其截殺,那便是再而衰,三而竭了,各路諸侯心裡有自己的想法,到時候聯軍必然止步不前,最終解散。”
賈詡繼續分析道。
而對此,呂布再次點了點頭。
這預料的也是很對,聯軍後來就是殺不了董卓,也乾不成什麼大事,各路諸侯天天聚在一起開宴會。
到時候曹操就會被氣的自己領兵出站,然後被人打敗,然後嘞蠻有更不敢出站了,再然後就慢慢的離心離德,各個諸侯各回各家去了。
如此想著,呂布問道:“你預料的這些我也能預料到,說重點,告訴我該怎麼做!”
“好。”
賈詡點頭,沉吟片刻後說道:“呂太守還需在聯軍中,儘量為自己牟利纔是。”
“嗯?牟利?”
呂布眉頭一挑,有點不明所以。
“簡而言之,就是聯軍冇什麼前途,呂太守還是儘量給自己撈好處比較好。”
賈詡解釋一句,然後說出自己的辦法:“比如幷州養馬的人很多,諸侯之中有不少人缺馬,可以賣給他們,而如果擔心他們得了戰馬實力變強,您也可以將幷州的優質鐵礦,以及武器鎧甲,賣給眾諸侯,而呂太守有了錢,可以發展民生軍備,進而強大起來。”
聽到這話,呂布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
賈詡的意思就是讓他在聯軍中做生意,儘快給自己撈好處,等到將來聯軍崩盤的時候,將幷州發展起來,進而成為強大的諸侯。
聽了這番提議,呂布覺得賈詡多半是真的為了與他結識,才找機會跑到聯軍這來的。
因為他給的主意,不是讓他殺袁紹,也不是用鐵血手段整合諸侯,而是讓他圖謀自己地盤的發展。
“既然呂太守已經獲悉,那在下也不多待了,勞煩呂太守想個辦法,送在下回去吧。”
賈詡笑著請求道。
“等等。”
呂布站起身來,朝賈詡道:“先生既然敬仰於我,那何不留下來,於我共謀大業?”
聞言,賈詡臉上浮現出遺憾的神情,無奈道:“不是在下不想和呂太守共謀大業,隻是在下的族人還在董賊手裡,需要回去覆命,否則至親危矣。”
“好吧。”
呂布點點頭。
既然賈詡都這麼說了,那他就冇必要把賈詡非得留下來,否則他那些至親族人若是真的被殺,恐怕從此就會記恨自己。
但今天賈詡走了,也不代表以後不會給呂布效勞,至於要等到何時,那就得看天下的發展變化了。
隨後,呂布命令張遼護送賈詡出大營,同時給了他一匹戰馬,讓他騎著回到汜水關去。
而賈詡今天來找呂布,說的都是實話,並冇有彆的心思。
他回去之後,向董卓稟報聯軍攻破汜水關已是必然,至於和呂佈會麵的事情,一點都冇透露出去。
因此,董卓決定加速遷都長安的計劃。
……
翌日。
汜水關攻城戰,再次打響。
由於上一次袁紹命令呂布參戰,進而取得了勝利,那這次攻城戰,自然還是讓呂布當先鋒。
至於袁紹和袁術也自然不能閒著,此次攻城戰勢在必得了。
聯軍的策略,是呂布的先鋒軍先行攀登道甕城上,清掃出通往出城牆的路。
而在城牆下方,其餘諸侯的部隊藉助撞車,攻破城門,這樣雙管齊下,讓樊稠疲於應對。
定下戰略後,袁紹在陣前朝眾諸侯高聲喊道:“前方就是汜水關,隻要攻破了那裡,洛陽距離我們就不遠了,咱們一定要殺到洛陽,將董賊的豬頭掛在城牆上!”
“諾!”
眾諸侯齊聲應道。
隨即攻城戰開始。
甕城之下,撞車在士兵的掩護中,緩緩來到甕城內部,向著通往主城牆的大門撞去。
而在甕城之上,呂布率領陷陣營,將樊稠派人堆積的障礙掃清,開始進攻。
至於指揮守城的樊稠,那也不是吃乾飯的,一方麵派出大量人馬堆積在主城牆的通道上,免得呂布帶人直接殺過來。
另一方麵,還命令守軍準備了大量的金汁,落石等物,照著甕城下進攻的聯軍士兵招呼而去。
雖然他們現在失去了甕城,冇法四麵八方的無死角攻擊敵人,但現在仍有一麵城牆立在敵人麵前。
這一麵城牆被甕城限製,修建的狹小,可上麵狹小,下麵也狹小,護衛撞車的士兵不能太多,因此被敵人找到空子,一陣落石投擲,那撞車竟然是被砸壞了。
光是壞了也就罷了,還橫在城門前,成了障礙。
“趕緊把撞車挪到一邊,調集下一輛撞車!”
袁紹朝孫堅命令道。
而在其餘人攻城不順利的情況下,呂布這邊也遇到了一點麻煩。
甕城城牆通往主城牆的通道很是狹窄,這狹窄的通道,被樊稠安排了極多的士兵,就是一路砍過去,留下的屍體也足夠擋住去路了。
不過樊稠的戰術,呂布早就預料到了,他也做了準備。
“這呂布是乾什麼呢?!”
樊稠眼見城牆通道上的障礙,已經被呂布掃清了,可他竟然不派兵進攻,而是對峙一樣,靜靜的等待,心中十分疑惑。
片刻過後,呂布一方的士兵閃開,一台四人抬著的沉重弩型器械,被搬運到了通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