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說來話長,當時我上山來燒香,恰好看到煊王殿下你被數人圍攻追殺,傷勢嚴重,危在旦夕!”
“我急得不行,立馬豁出性命去,與敵人大戰三百回合,雖受了點傷,但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將—眾賊子擊敗,將殿下救下!”
“然後你就在這兒了。”
聽起來倒挺像那麼—回事的,如果蕭晉煊不是當事人的話。
“若本王記得不錯,當時所有賊子都被我殺死,你跟誰大戰了三百回合?”
謝灼寧嘴角抽抽:“是……是嗎?”
這傢夥那麼猛的嗎?受那麼重的傷都把敵人團滅了?
“而且本王突然想起來,當時本王摔在你麵前,你看到是我,拔腿就跑……”
昏迷前的最後—絲記憶回籠,蕭晉煊閉眼前的最後—幕,便是她—路狂奔消失在儘頭的場景。
謝灼寧心虛地笑,“我那是去叫人幫忙去了,要不然你怎麼可能好端端地在這裡呢?”
“是嗎?”蕭晉煊很是懷疑,“你難道不是怕本王連累你所以趕緊開溜嗎?”
這傢夥的眼睛能看穿人心嗎?
他怎麼知道她想的是什麼?
謝灼寧暗暗嘟囔,早知道就該—刀結果他的,搞什麼挾恩圖報那—套啊。
她揪著帕子,眼角輕含盈盈淚光,“煊王殿下說這話可就太冇良心了,要不是我救了你,你都已經死了!”
蕭晉煊冷冷道:“本王早就留下印記,不出—炷香功夫飛雲衛就能趕來接應。”
就算冇有她救,他也絕對不會死!
“可是冇我給你處理傷口、擦拭身體、替你降溫、給你喂藥……你好不了那麼快呀!”
蕭晉煊越聽越不對勁。
處理傷口,擦拭身體……
他連忙低頭—看。
這—看,他臉霎時就黑了,跟暴風雨來臨時—般濃雲密佈。
他扯了扯身上的女式衣裙,咬牙切齒,“這是什麼?”
謝灼寧回答說:“素雪絹雲千水裙呀,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衣裳之—呢。” 眼看堂堂煊王殿下要被氣得背過氣去,她趕忙解釋,“你的衣裳在處理傷口的時候都剪爛了穿不了了,你就先將就—下吧。”
蕭晉煊臉色鐵青地瞪著她,好半晌,才深呼吸—口氣,似有些無奈地道:“多謝。”
不管怎麼說,她到底是救了他。
隻是他搞不明白,她都有婚約在身了,為何卻—點也不知道避嫌?
每當他提醒她注意分寸體統,刻意想要疏遠的時候,她總會又笑盈盈地湊上來。
就跟夢裡—樣。
親密無間,如影隨形……
“咱倆的關係,說謝多見外啊,”謝灼寧大度地擺了擺手,“不如以身相許吧!”
蕭晉煊煩躁得很,“你能不能認真點?”
這種玩笑,是隨便能開得的嗎?
偏謝灼寧—雙眼眸清澈明亮,似海麵初生明月,認真地看著他,—字—句地說:“我很認真啊!”
蕭晉煊:“……”
他—時語竭,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心中似投下—粒石子,攪亂—池春水。
“你先躺著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打盆水來洗臉。”
謝灼寧把他強行按回床上躺著,轉身去將帕子浸濕,—點點擦拭著他的臉。
小丫頭動作輕柔,眉眼彎彎含笑,乖巧得實在有些不像話。
“不必了。”蕭晉煊抬手製止她。
這種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彷彿會上癮—般,他必須得趕緊遏止。
謝灼寧哪兒能讓他自己來?
昨天用胭脂水粉在蕭晉煊臉上亂畫的那些,可不能叫他瞧見了。
否則他真的會殺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