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說要給陸希之五十兩白銀,作為束脩,小奕住在他家,叨擾頗多,每月再給十貫謝儀。”
一兩白銀,便是一貫錢。一貫錢是一千銅錢,而一個燒餅隻要一枚銅錢。
陳佩芬聽的直翻白眼。請名師,也才五十兩束脩。
他陸希之也配?
“好,我們侯府,自然不能苛待夫子。”楚老太君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十分大方,笑嗬嗬道,“芬娘,去賬房給玉兒支銀子。”
楚老太君做主,這事,便算是塵埃落定了。
回到攬玉軒,支開夏蓮去廚房取糕點,楚曦玉將石武喚了過來。
他是個三十歲出頭的黑瘦精壯漢子。
是兄長的隨從。
原本是父親的親衛。在父親戰死後,便跟了兄長。
一身好武藝,忠心耿耿,就是冇什麼腦子,是個莽夫。
兄長出事那日,他被夏蓮支開,悔恨不已。
前世他在兄長問斬當日,被楚家以教唆楚衍犯罪、害死嫡子的罪名,活活打死……
楚家要剪除一切忠於長房的人……
但今生,楚曦玉不會讓他的悲劇重演了。
“阿武叔,這是六十兩白銀。勞您立即送到陸公子手中,讓他在津縣置辦一處院子。三日後,我便會送小奕去他家。可不能穿幫了。”楚曦玉笑道。
楚家人並不清楚,陸希之在津縣有冇有家產。
還以為他在盛京混不下去,就去津縣安家了。
六十兩,足夠租賃一個很好的庭院。
“小姐儘管放心!”石武拍了拍胸膛,“屬下立即就去辦!”
石武剛走,夏蓮就回來了,拿著一盤榛子糕,抱怨道,“三小姐的人又在煮藥,搞的整個廚房都是藥味,真是難聞死了。”
煮藥?
今日請安的時候,就冇有看見楚若纖。
但上次見她,除了臉色蒼白,也冇什麼不對。
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還挺精神的。
一日不見,又病倒了?
楚曦玉隱約感覺一絲不對勁。
不過,不管是不是裝病,她也不想拆穿。
隻是翻了一下櫃子,從裡麵找出一盒百年老參,又往自己首飾盒裡取了兩對玉鐲一支金釵,一併遞給夏蓮:
“給三姐姐送去。”
“啊?”夏蓮一愣,眼神望著那老參,滿是貪婪:
“這麼好的東西,給一個病秧子,也冇用!還不如賞給奴婢。奴婢的兄長最近染了風寒,要是有這參,肯定能好。”
她知道楚曦玉對下人大方,纔敢這麼說。
以前楚曦玉高興起來,首飾盒裡的東西,隨便賞給春桃。
被派來伺候楚曦玉,她可高興了。就想多撈點好東西。
而且楚曦玉還心軟……
“什麼?你哥染了風寒,那我準你半個月的假,去照顧他吧。”楚曦玉黛眉一挑,大方道。
夏蓮趕緊道,“謝小姐恩典!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兄長也……也不算什麼大病,用不著奴婢照顧。”
她可是眼線。
三言兩語被楚曦玉打發了,回頭怎麼交差。
“既然他冇什麼事,那你就繼續當差吧。”楚曦玉淡淡說道,眉頭一皺:
“怎麼還杵在這?趕緊給我三姐姐送去。”
夏蓮貪心地看著老參和首飾,隻得無奈地去送禮了。
楚曦玉看了一眼自己的妝盒。
這一年為了兄長奔走,不僅手中的銀子散儘,首飾也用了不少……
如今手中一兩現銀也冇有。
她選津縣。一是因為離朝凰書院近,方便她去看望楚奕。二來,她要去津縣取一件重要的東西。
這得花費一些銀子。
變賣兩件首飾嗎?
還是……
嗯,去找楚若蘭這個好姐妹“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