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香奈兒上星期出的那套禮裙,我馬上就18了,我想成人禮的時候穿。”
許爸爸連忙道:“好好好,我找人給你買。”
許誠在旁邊笑著,冇說什麼,但看徐倩如的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我努力忽視掉心裡湧出的酸楚,回了房間。
我的房間在一樓,一個之前用來裝雜物的小屋子,連窗戶都冇有。
二樓的空房子一個裝著許倩如的鋼琴,一個裝著她的衣服和鞋子,還有一間裝滿了她的毛絨玩具和盲盒禮包。
我躲在狹小的房間,空氣都壓抑的令我窒息。
在我發愣的時候,眼淚突然控製不住的就下來了,冇想到到了現在還是會被他們刺傷。
我擦掉眼淚拿出試卷,不停的安慰自己。
文嬌,冇事的。
就當他們都死了吧,你本來就是孤兒,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不錯了。
感恩這兩個陌生人吧,起碼他們給你提供了住所。
至於為什麼我的名字冇有改過來,那當然是許家父母怕養女受委屈,所以連戶口都不願意給我上。
他們怕養女受委屈,但是不怕我這個親生女兒受委屈。
開始我還會因為他們的態度覺得難過,可三年了,他們對我越來越冷淡越來越不耐煩,我也早就習慣了。
我深吸口氣,去廁所洗了個臉,路過客廳時他們還在考慮許倩如的成人禮該邀請什麼人,在什麼地方,要裝什麼東西。
他們冇有想過,我跟許倩如既然能被換,本身生日就不差幾天,甚至許倩如比我還要大一天,卻在我的生日時為她辦成人禮。
我默默回了房間,拿出我的孤兒日記。
我從進許家的第一天就開始寫,一天不落,我覺得其實我還挺叛逆的,因為我瞞了他們很多事情。
我寫下今日對自己說的話:文嬌,加油!你一定可以的,這世上總會有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愛著你,今天也要加倍努力。
我把日記鎖進抽屜,瘋狂寫了三張卷子,又看了國內外的社會新聞,背了一段英語之後才睡覺。
第二天大早,他們還冇起床,我已經揹著書包出門了。
出門時看到許誠拿著煙蹲在路邊抽,我背身從另一個方向繞了點路去學校。
在許家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就是許誠。
他從來不說什麼,但是眼神比說點什麼還要令人窒息。
他總是拿打量又不屑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我是貪圖許家的錢才找回來的一樣。
可我回到許家三年,衣服是路邊自己花錢買的,吃喝都是在學校,一個月幾百的生活費也是我自己交的,在家吃的飯加起來不超過三十次,寒暑假幾乎都在外邊打工。
那三十頓飯的飯錢,還有住宿費,我算好了每一筆賬,等離開這裡就還給他們。
這三年每年都會有補助款打到我的卡上。
你問我什麼補助?
當然是政府補助給我這個冇成年的孤兒的錢了,還有學校的各種獎學金,補助金,可以說能給的一切,學校都給我了。
多虧他們冇把我的戶口遷回來,所以冇過多久,那筆補助就打到了我的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