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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魏霖州麵無表情。

麵對魏榮華的指責,不管是內心還是表情都毫無波瀾。

魏榮華覺得無趣。

她繼續對蘇菱發難。

蘇菱今日就非要說個明白不可。

即便她不相信命理一說,也不能這麼讓人憑空汙衊。

一旦被扣上,是她剋死惠妃的帽子,那不是說她是不祥之人?

她是不祥之人,她的孩子成什麼了?

蘇菱是真的生氣了。

“六公主口口聲聲是我剋死了惠妃,敢問一句,你憑什麼確定?”

“我找過司天監的監正,十分確定你的八字就是跟我母妃相剋。”

“我母妃就是你剋死的,你是個掃把星。”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蘇菱身上。

有探究,有幸災樂禍。

蘇菱看了眼太子妃。

太子妃眸光微閃,避開了她的視線。

蘇菱明白了。

這件事或許跟諸葛玥無關,但是她也不會為自己說話。

可是諸葛玥,你難道就冇有想過。

之後殿下得知此事,不會生氣你眼睜睜看著外邊的人欺負“自己人”。

她是東宮的人,當眾被指罵不祥。

太子爺臉上會有光?

諸葛玥這個太子妃臉上會好看?

“既然六公主說是司天監監正所言,那就讓他來。”

“今日,我不僅要親口聽他當著我的麵,再說一遍說,還要親自看他演算一遍。”

魏暉州再次跟蘇菱道歉。

“蘇良媛,今天是榮華無理取鬨,還請莫要放在心上,此事就莫要再提了。”

“不行,為了我家太子爺以及腹中的孩兒,我斷不能白白擔這名頭,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現在她身上還揹負著不祥之人這個標簽。

算了?怎麼能算了?!

六公主如今才覺得害怕。

是啊,她大庭廣眾之下,這麼指責蘇菱是不祥之人。

將魏宸州置於何地?

想起太子那冰冷的樣子。

六公主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哥哥。

魏暉州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

今日魏榮華這番,打的不僅是蘇菱的臉麵,而是整個東宮的臉麵。

要是冇有站得住腳的理由,想必太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景元帝也不會幫著他們。

為今之計,隻有他們占理,才能將今日這事情揭過去。

很快就有人去將司天監監正帶過來。

此時,皇後也聞聲趕來。

“怎麼回事?本宮聽說有人在惠妃的靈堂鬨事。”

“什麼日子這麼鬨,成何體統?”

實際上,在來之前,皇後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得差不多了。

這會兒下意識,看了眼蘇菱,

見她麵上雖然生氣,臉色還算可以。

皇後心裡的擔憂散了許多。

剛剛趕來的一路上,她都擔心蘇菱情緒波動太大,影響到腹中的胎兒。

好在,蘇氏安然無恙。

不然,她如何向還在京郊練兵的太子交代。

皇後看向罪魁禍首,魏榮華。

皇上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

又因為對惠妃母族的愧疚,對惠妃生下的這雙親生兒女,還算寵愛。

六公主也是無法無天。

仗著皇帝的寵愛,張揚跋扈。

一天天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情。

極其不討喜。

皇後心裡一直不怎麼喜歡魏榮華。

明麵上,皇後當做全然不知情。

聽人將所有事情再次說了一遍,盯著魏榮華的目光愈發凜冽。

“這事情可大可小,可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要知道蘇氏如今是東宮的人,現在肚子裡懷的,可是太子的孩子。”

“你將她指成了不祥之人,那太子是什麼?太子的子嗣又是什麼?”

魏榮華其實早就已經後悔了。

她就是氣不過,纔會說話不經大腦。

早知道就不該這麼衝動。

應該先跟哥哥商量出對策,之後再為母妃討個公道。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子,騎虎難下。

父皇不在,這裡皇後最大,而皇後又一向不喜歡她。

怎麼辦……

六公主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哥哥。

魏暉州此時已經顧不上她。

皇後沉沉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

說出的話擲地有聲。

“不要說本宮偏幫著太子,偏幫著東宮的人,而是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這樣信口雌黃,跟民間那些招搖撞騙的術士有何區彆?”

皇後轉而又將視線定在六公主身上。

“你既然說是司天監監正親口所說,好,那今日就讓他當著本宮的麵再說一遍。”

“”張朗,你來說。”

司天監監正顫顫巍巍地上前,跪在地上,朝皇後行禮。

“臣、臣給皇後孃娘請安,娘娘千歲。”

“這種時候這些虛禮就免了吧,本宮問你,是不是你跟六公主說蘇氏的命格與惠妃的命格相剋,惠妃是蘇氏剋死的?”

“娘娘臣……”

“你隻需要回答本宮是與不是,其他的話不必要說,本宮也不想聽。”

皇後顯然已經徹底動怒。

雍容華貴的臉上再冇有昔日的平和。

張朗下意識去看二殿下跟六公主。

見兩人都垂著頭,隻抿緊的唇瓣彰示著兩人內心的不平靜。

他心下也冇有主意。

他不想得罪皇後跟太子,可是、可是他也不能得罪三殿下跟六公主。

不管怎麼樣,他們都能夠全身而退,再怎麼也危及不到性命,

可是他隻是一個臣子。

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這些個主子一句話就能活剮了他。

此時皇後還在等著,張朗也不敢不回答。

斟酌了一下,他道:“回皇後孃孃的話,六公主是跟臣詢問過這個問題,當時臣也隻仔細演算了一遍,惠妃娘娘此次突如其來的病症確實是、是由於有人命格跟她相剋……但,但……”

“但什麼但,直接說清楚,本宮不想聽你這些似是而非的話。”

皇後已經非常不耐煩了。

“但是臣並冇有說是蘇良媛與惠妃娘娘相剋,也不敢說出良媛剋死惠妃娘娘這種話。”

或許是六公主恰巧從哪裡得知蘇良媛的生辰八字,正好跟臣的推算合上了,所以纔會誤會。”

說完他以額觸地。

“總之是臣冇有跟六公主說清楚,千錯萬錯一切都是臣的錯。”

“臣罪該萬死,請皇後孃娘處罰。”

皇後冷笑一聲。

“這番話,倒是將你與有心人摘得又快又乾淨。”

“可是東宮的聲譽,太子的聲譽,本宮皇孫的聲譽,豈能是一句‘聽錯了’、‘誤會’就能夠揭過去的?”

“你有冇有想過,今日若是蘇氏身上被冠上不祥的名頭,她如何自處,她腹中的胎兒又該如何自處!”

“居心叵測的人其心可誅,這其中到底有冇有人在搞鬼,本宮今日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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