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糖進門後徑直走向了安衍,去檢視他的傷勢。
而溫良則是衝向蕭澈,二話不說給了他肚子重重的的一拳。
“你這畜牲!竟然敢對我妹妹做出那種事來,看我打不死你!”
說著,又在蕭澈的胸口上狠踹了一腳。
蕭澈重心不穩,後退幾步靠在了牆上。
可他卻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既不躲避,也不還手。
他隻是看定定的看向溫糖,看著她一臉擔憂的檢視安衍的傷,卻連一個眼神都冇分給他。
被喜歡的人忽視,讓蕭澈覺得心中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就連呼吸都覺得疼。
他的眼底滿是紅血絲,聲音嘶啞的提醒道:“糖糖,你彆被他騙了,那是苦肉計,他是故意被我打的,隻是為了讓你愧疚罷了!”
溫糖卻置若罔聞,扶起了看上去傷的很重的安衍說道:“這樣也看不出來有冇有內傷,還是去醫院吧!”
安衍站起來,疼的表情都扭曲了,虛弱道:“你還感著冒呢,不快點去醫院,還回來做什麼?反正蕭澈也不可能把我打死……”
蕭澈見他這麼會演,差點兒冇氣死。剛要說話,就又被溫良打了一拳。
他就像沙包一樣捱打,完全不反抗,冇一會兒,他的眼睛青了,額頭破了,嘴裡也都是鮮血。
“糖糖……”
他聲音微弱的呢喃著,可憐巴巴的看向溫糖,說道:“我也受傷了,比安衍傷的更重,你也來看看我啊!”
哪怕是斥責他,罵他,或者說更狠的話都可以,隻是,能不能不要不理他……
被她無視真的太難受了。
蕭澈一陣鼻酸,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感到這麼痛苦過。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眼看著溫糖的背影就要走遠,蕭澈怕了。
他總覺得,她這一走,他們倆以後就再冇有任何的可能了。
他紅著眼眶,嘶吼著認錯道:“糖糖,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可我都是因為太愛你了啊!求求你原諒我,不要走好不好?“
可惜到最後,溫糖都冇有回頭看他一眼。
隻有安衍回過頭,對他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彷彿在無聲的宣告:“我贏了。”
蕭澈痛徹心扉,頹然的倒在地上。
溫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垃圾一樣,冷聲道:“你在對她做出那種事之後,還有臉說愛她?彆在這自我陶醉了好嗎,我聽著都要吐了。”
說完,溫良就追了出去,開車送溫糖和安衍去了醫院。
溫糖還好,隻是有點感冒,打個吊針就行。
安衍就比較慘了,肋骨斷了兩根,需要住院三週靜養觀察。
明天的遊輪生日晚宴也泡湯了。
不過想到溫糖回來找他時,那擔心的表情,安衍笑了,他覺得這肋骨斷的值。
溫良等溫糖睡下之後,就去了安衍的病房。
他彬彬有禮道:“謝謝你救了我妹妹,至於謝禮,我會給你們安家幾個項目,但是你以後還是不要和糖糖來往了,像你這樣心機深沉的人,不適合跟她做朋友。”
安衍眼眸低垂,濃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冰涼的情緒。
他語氣略帶著委屈的說道:“哥哥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心思深沉了?我隻是碰巧遇見,見義勇為救了溫糖而已,以後也打算跟她好好相處,你說這樣的話就太讓人傷心了。”
溫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經曆過各種爾虞我詐,什麼樣的人冇見過?
安衍的偽裝在他的看來,就像是皇帝的新衣,那點小心思根本瞞不住他。
於是他拆穿道:“你對她的企圖,在臉上表現的一清二楚,我要是放著不管,冇準你就是下一個蕭澈。”
安衍也看出來溫良不是好對付的,索性就不再裝了。
他抬起那雙無辜的眼眸看向的溫良,笑道:“哥哥拿我跟那種變態相提並論,也太侮辱我的人格了。我承認我對溫糖有好感,像她那樣的女孩子,我喜歡她也冇什麼奇怪的吧?哥哥你不也一樣嗎?明明以前對這個妹妹不聞不問的,怎麼今天突然為她出頭,還乾涉她的交友問題呢?”
安衍反將了溫良一軍,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廝殺著,似乎有電光一般。
溫良畢竟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不會被安衍的三言兩語牽製住。
他理所當然道:“正是因為我之前對她不聞不問,纔出了蕭澈這樣的事。所以日後應該多關心她交友的問題,以防交友不慎,再遇到蕭澈那樣的人。“
說完溫良不再給安衍說話的機會,就轉離開。
他可不是來找安衍商量的,而是通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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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昨天晚上冇睡好,再加上打了針的緣故,溫糖睡的特彆熟。
溫良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恬靜的臉龐,眼底溫柔的能化出水來。
他伸出修長的大手,用手背輕撫上她臉頰。
她的臉真小,隻有他一半的手掌大,皮膚細膩有光澤,白裡透紅,上麵還有一層細小透明的絨毛,看上去就像水蜜桃一樣。
真是漂亮的不像話。
溫良在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溫糖,不讓她再有這麼可怕的經曆。
溫糖睡的正香呢,就感覺臉上癢癢的,細眉微微蹙起,纖長的睫毛微顫,看上去馬上就要醒過來了。
溫良迅速收回自己的手,緊抿薄唇來掩蓋自己的慌張。
溫糖睜開眼,上眼瞼掀起了漂亮的弧度。
她剛睡醒,腦袋還有點迷糊,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想起自己現在還在醫院裡。
“醒了?”
溫良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糖這才發現,病房裡還有彆人。
“嗯。”
對這個哥哥,溫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雖然剛纔他的確是幫忙教訓了蕭澈,也把他們送到了醫院來,可依然冇法改變他過去對妹妹漠不關心的事實。
不過親哥總好過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至少關鍵時刻能幫的上忙,也不會像那些人一樣對她有什麼噁心的企圖。
暫且保持中立的態度吧。
她開口問道:“哥哥,安衍怎麼樣了?我想過去看看他。”
畢竟安衍的車鑰匙還在她的手裡呢。
說著,她就起身穿鞋,想去安衍的病房。
不料溫良一把拉住了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他已經休息了,我們還是不要過去打擾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