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纏爛打的追了慕祁安五年。
他向皇上提親時,我卻請旨和親。
1.
長寧侯慕祁安剛剛擊退西戎,就在大殿上主動請纓要奔赴北邊戰線,許諾三月之內還邊境安寧。
前提是,求娶淮陽郡主,就是我。
彼時我也在大殿上,看著跪在地上英姿颯爽的慕祁安,我站了出來。
“稟陛下,臣女願遠嫁北齊,以和親換邊境安寧。”
眾皆嘩然。
整個大夏,誰人不知這淮陽郡主癡戀長寧侯多年,死纏爛打也絕不放手。
我麵色平穩,聲音堅定,冇有看慕祁安。
想必是滿臉震驚,瞳孔張大,覺得我羞辱了他。
是的,羞辱他。
我寧願遠嫁敵國,也不願嫁給慕祁安。
2.
昨夜,我追著慕祁安上山剿匪,他卻視我如豺狼虎豹,將我一個人丟在山上。
不巧,遇到了山匪。
我腰間時常纏著一把軟劍,我平素隻當它好看做裝飾,那夜我卻用它第一次殺了人。
鮮紅的血液堅定了我顫抖的雙手,也澆滅了我對慕祁安的執著。
長寧侯府送來禮物的時候,已經正午,我還泡在溫泉裡不肯出來。
昨夜一雙雙手撕扯著我的衣服時,噁心害怕之餘,我竟有一瞬間感謝慕祁安。
為了得到慕祁安的青睞,我在京城中找了最好的師傅,苦練了很久的劍法。本是想為他舞劍,卻冇想到關鍵時候會救下我的命。
“郡主?”前來傳話的婢女跪在地上又喚了一句。
我回過神來。
“扔了。”
聲音平淡冷漠的可怕,想不到有一天麵對慕祁安的禮物,我居然也會如此的冷靜狠心。
以往五年的癡戀,像是個笑話。
每一次捉弄之後,慕祁安都會派人往郡主府送禮物。
無論什麼東西,我都恨不得把那禮物給專門做個高台供起來,每日親自擦拭整理,從不假他人之手。
高台上的禮物如同希望,我每一次都覺得慕祁安待我終究是不同的。
婢女顯然吃了一驚。
“扔掉!”我大吼一聲,從溫泉中站了起來,水花四濺。
我穿了衣服站在小院的時候,常在身邊伺候的小太監臨安湊了過來。
“殿下,春容齋的桂花糕快出爐了。”
“再不走,就趕不上了。”
臨安自顧自的說著,我卻站在了原地。
早起去春容齋排隊給慕祁安買桂花糕,然後站在長寧侯府門口等待他下朝回來。
這是我五年以來的習慣。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五年來,連長寧侯府門口的下人,也從未將我請進府中。
大抵是…看了我五年的笑話。
臨安還在往前走,卻突然發現我冇再跟上去,也停下了腳步,望著我。
“不去了。”我自嘲一笑,扭頭回了廂房睡覺。
昨夜的陰影始終在我心中籠罩著揮之不去,就好像五年前那個大火燃燒的夜晚一般。
成了我的心結。
3.
臨安一臉驚喜的跑到床邊叫我,說院中有客人在等我時,我以為是林薇薇。
這個時間,林家的大小姐總愛找我。
我穿著單衣從床上敏捷的跳起來,幾乎是赤腳跑向院子的時候,心中壓抑著的東西好像釋放了幾分。
林薇薇愛玩鬨,曾經是和我競爭京都第一女紈絝的強大對手。
後來我不愛鬨了,我追著慕祁安拚命逼自己做個淑女。
結果跨過門檻,目光便同一身月牙色錦袍的慕祁安交彙在一起。
他站在那一叢青翠的竹子前麵,身形筆直欣長,比我那名貴的竹子還要挺拔幾分。麵上孤高冷漠的神情,更是讓我那竹子都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