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知道霍行洲要訂婚的訊息時,男人修長的手指正拂過她的脊背,帶起了一陣戰栗。
她身體微顫,剛想要再度看向手機上那條推送的新聞,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分神,將她下巴掰了過去,嗓音低沉醇厚:“專心點,嗯?”
溫迎望著那雙深黑色的瞳孔,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換來的卻是一道悶哼聲。
男人用了力,帶了幾分懲罰與警告。
霍行洲一向很挑剔,她每次都必須全身心的配合他。
溫迎收回思緒,將手機塞到枕頭下,用汗涔涔的藕臂環住他的脖子,喘著氣道:“那樣我不舒服。”
她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濕漉漉的霧氣,媚態橫生。
溫言軟語的,像是在撒嬌。
霍行洲黑眸微眯,眼底暗流洶湧。
直到淩晨兩點,屋內的動靜纔算是停了下來。
溫迎趴在床上,把手機撈了出來,打開才發現,各個平台都在報道霍氏掌權人和梁氏集團的千金即將訂婚的訊息。
看來她是最晚一個知道的。
幾分鐘後,浴室的水聲停止,男人走了出來。
溫迎回過頭,毫不避諱的看著他。
寬肩,窄腰,線條分明的腹肌和人魚線,再加上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不論從哪個方麵來說,他都是人間極品。
霍行洲拿起旁邊嶄新的襯衣穿上,從下襬繫到了領口,遮住了所有風光。
溫迎每次看見他一點點恢複這副衣冠楚楚斯文敗類的樣子,都會忍不住咂舌,如果不是他十分鐘前還扣著她的腰,低聲哄著她再緊一點,她倒還真像是外界那樣覺得他有多麼的清冷禁慾,凜然不可侵犯。
霍行洲穿好衣服後,目光終於投了過來,嗓音已經不同於之前的低啞,淡漠分明:“我下週不過來。”
溫迎同時開口:“我們分手吧,我喜歡的人要回國了。”
兩道聲音交疊響起,片刻後,整個屋內又重新安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
霍行洲眉頭明顯的蹙了下,氣壓明顯低了下來:“你再說一次?”
溫迎神色無辜的對他笑了笑,緩緩坐直了身體,重複道:“我說,我喜歡的人要回國了,我們是時候結束這段關係了。”
霍行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危險的眯起:“溫迎,你把我當什麼了?”
溫迎見他生氣了,討好道:“當然是金主爸爸了,我們不是一開始就說好了嗎,走腎不走心,雙方都有權利叫停這場交易。更何況,我們這三年確實也配合的挺好的,你的錢冇有白花,是吧?”
霍行洲沉沉看著她,不語。
溫迎指了指時間,提醒道:“你到點該下班……不是,該走了。”
霍行洲眸子裡泛起了冷意,將她翻了個身。
雖然霍行洲這個人不怎麼樣,但他每次都是來她這裡解決生理需求的,這種事主要就是講究一個雙方的默契,要是有一方不舒服的話,另一方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所以他在這上麵,還是會挺在意她的感受,很少會像是現在這樣,不給她絲毫準備的時間,動作也比平時粗暴了很多。
溫迎知道自己拿了他的錢,就得供他消遣,冇有什麼話語權,即便疼也一聲不吭的忍著。
霍行洲昂貴的襯衣麵料摩挲著她光滑的背部,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玩味般的捉住她。
男人薄唇貼在他耳廓,嗓音低的像是情人般的低喃:“你喜歡的人,知道你被我睡了三年嗎?”
說出的話,卻如同魔鬼的低語。
溫迎覺得,他是在故意羞辱自己,而她也確實被羞辱到了。
身體有了明顯的變化。
霍行洲輕嗤了聲:“原來你愛聽這些。”
溫迎將頭埋進了被子裡,手指緊緊攥著床單,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儘量讓自己好受點。
片刻後,霍行洲將她扔在一邊,扯了幾張床頭的濕紙巾,有條不紊的將自己處理乾淨。
緊接著,溫迎聽見他道:“本來打算給你三千萬,看來現在不需要了。”
說完,轉身闊步離開。
溫迎等到關門聲傳來,才慢吞吞的起身進了浴室。
雖然有些遺憾,但她一直堅信,付出多少,得到多少,拿了這三千萬她怕遭報應。
再者說,些年她從霍行洲那裡拿到的錢,也有不少了。
溫迎洗去了一身疲憊,再出來時,看著滿是狼藉的大床,不免有些走神。
她和霍行洲相識於三年前。
那時候,她在商務會所裡兼職,有個客人一直在騷擾她。
當她準備辭職時,卻被那個客人下了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醒來睜開眼發現到了霍行洲床上。
霍行洲已經穿好了衣服,氣質清冷,貴氣逼人。
他淡聲問她:“給你兩百萬,還是跟著我?”
溫迎那時候是挺屈辱的,但事已至此,又有什麼用,她的尊嚴遠遠不值兩百萬。
最關鍵的是,她需要錢。
而且天上掉餡餅這種事,不是誰都能遇見的。
她問:“跟著你能有多少?”
男人諷刺的勾唇,像是料定了她的答案,嗓音更加平冷:“兩百萬,一個月。”
溫迎很快答應:“好的老闆。”
於是溫迎便當了他三年的金絲雀。
霍行洲基本是一週固定來這邊一次,她也正好當週末兼職了。
除此之外,他們冇有任何的交集。
溫迎覺得,她這個床伴當得還是挺稱職的,床上使出渾身解數配合他,床下如同死了一樣不存在,簡直是物超所值。
霍行洲每個月這兩百萬絕對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溫迎收回思緒,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
她也不住在這裡,隻是會提前過來等他。
溫迎穿上外套,剛走到門口,手機便響起,好友的聲音激動傳來:“迎迎,我聽說林清硯要回國了!”
啪的一聲,她手裡的包摔在了地上。
電話裡的聲音還在絮絮叨叨的講著,溫迎卻什麼都聽不見了,隻是覺得心臟悶悶的。
她冇想到,半個小時前拿來誆霍行洲的話,居然一語成讖。
林清硯,確實是她喜歡了很久的人,也是她整個少女時期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