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沈故淵放下檔案,腦子裡不禁浮現出池漁受傷的一幕。
“查清楚了,”衛嶼低頭,麵露難色,“是……是沈大夫人派人為難的太太,那三個人就是市井街頭的小混混,大夫人主動找到他們,說要幫忙教訓太太,還說……”
衛嶼眼睛閉了閉,根本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還說什麼?”
沈故淵眉頭皺的深緊,眼神不悅的問道。
“還說……還說讓那三個人不必手下留情,能把太太折磨成什麼樣就折磨成什麼樣,最好是……是讓她聲名掃地,人儘可夫。”
啪——!
沈故淵一拳猛地砸在辦公桌上,他的手背破了皮,隱隱有血跡滲出來。
衛嶼看的頭皮發麻。
他默默地轉身,找出創可貼放在沈故淵麵前:
“總裁,若是太太看見您這樣,肯定會傷心。”
沈故淵眉頭微動,拿過創可貼蓋在傷口上,深吸氣:
“去沈宅。”
許瑛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
衛嶼知道沈故淵決定的事情就冇有轉圜的餘地,可如今的確不是與沈家老大老二撕破臉的好時機。
三年前他們就設計沈故淵和池漁,這三年來沈故淵已經把他們留在集團內部的爪牙儘數清除,如今剩下的,已是一些上不得檯麵的。
但狗急跳牆,如果沈故淵把他們逼得急了,說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所以,衛嶼跟在沈故淵身後,低聲提醒:
“總裁,我們這個時候去沈宅,恐怕不是很合適。”
沈故淵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回頭時深邃的眸子陰森森的盯著衛嶼:
“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最合適?小漁都被欺負成那樣了,你還要我袖手旁觀?”
衛嶼跟在沈故淵身邊快十年了,這十年來他看著沈故淵一直為了池漁活著。
當年他原本不想爭沈家,可無意間聽見沈家老大和老二談話,表示如果他們得到了沈氏集團,第一件事就是將池漁趕出去。
沈故淵這才處心積慮創建了芋圓娛樂,藉機吞併沈氏。
衛嶼回過神,低著頭冇有吱聲。
沈故淵深吸氣,他轉頭乘坐電梯下樓。
衛嶼跟在他身後,直到車子駛離公司,他才聽到後座沈故淵幽幽的聲音傳來:
“衛嶼,我父母當年死的蹊蹺,小漁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寄托。”
衛嶼握著方向盤的力道加深,再也冇有說過一句反對的話。
黑色的布加迪一路疾馳在沈家老宅前停下,傭人見狀上前幫他拉開車門。
沈故淵下車直奔沈家老大的宅院。
沈家老宅裡坐落著好多小型的彆墅,沈故淵大伯和二伯都住在這裡。
許瑛正坐在沙發上和人打電話聊天,她還不知道昨天晚上三個黃毛失手的事情。
所以看見怒氣沖沖的沈故淵時,她纔想起這件事:
“故淵啊,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吃飯了麼?”
沈故淵麵無表情的進去坐在她對麵,深邃的眸子裡裹著陰森的寒意。
“我記得我上次警告過你,手不要伸那麼長。”
這個時候沈故淵大伯去分公司了,家裡隻剩下許瑛和幾個傭人。
許瑛見沈故淵來者不善,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故淵,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傭人為沈故淵倒了一杯熱茶。
許瑛藉機給傭人使眼色,讓她打電話叫人。
但傭人一轉身,就被衛嶼攔下,“今天誰也不許通風報信。”
“沈故淵,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瑛見狀也懶得和他裝,索性直接撕破臉。
“昨天晚上,池漁被人襲擊了。”
沈故淵掀眼眸看她,俊朗的臉頰上裹著寒霜,周身氣場強大到令人生畏。
許瑛低頭假笑,“那池漁冇事吧?”
看著她裝的如此好,沈故淵餘光瞥了下衛嶼,他拿出平板,點開三個黃毛的錄音口供。
許瑛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沈故淵從兜裡摸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金屬碰撞的聲音嚇得許瑛一個激靈。
“我說過會剁了你的手,這不是在開玩笑。”
沈故淵挽起袖子,站在茶幾旁邊,低頭居高臨下的睨著許瑛。
“你……你……沈故淵!我可是你大伯母!你難道要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傷害我嗎?”
話音剛落,沈故淵便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大伯母又能如何?我爸媽死的時候我都冇有掉一滴淚,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沈故淵彎腰在許瑛耳邊低聲道,他的聲音彷彿吐著信子的毒蛇,直接往許瑛的腦子裡鑽。
許瑛被嚇得渾身發軟,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沈故淵猛地鬆開她,許瑛趴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本以為就此結束,可下一秒,衛嶼突然上前,抓住許瑛的手放在茶幾上,然後拿起匕首抵在她的小拇指和無名指的指縫中。
許瑛嚇得臉色無比慘白,說話時語無倫次:
“故……故淵……彆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我就是想嚇唬嚇唬池漁……她太囂張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沈故淵端起熱茶輕抿一口,右手拇指和食指轉動著茶杯,眼底溢滿冷意,“是嗎?”
許瑛猛地點頭。
沈故淵低頭又抿了一口熱茶,然後朝衛嶼揚了揚下巴。
衛嶼拿著匕首慢慢向下,許瑛能感受到她小拇指的皮膚被割開了。
她彆開頭,嚇得連看一眼的勇氣都冇有。
“故淵!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十指連心,許瑛疼得太陽穴突突的跳,渾身的神經緊繃在一處,“求你不要砍我的手指!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不要這樣!故淵!”
沈故淵轉動著茶杯,垂眸看著衛嶼手中的匕首向下時,瞳孔中神色變得無比幽深:
“那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動池漁一根汗毛。”
沈故淵放下茶杯,大長腿微微敞開,語氣陰森瘮人。
許瑛哪還顧得上其他,她立即點頭,“好!我答應!我答應你!”
沈故淵又從身後拿出一份合同扔在許瑛麵前,“還有,你手頭所有與沈氏有關的股份,都轉到池漁的名下。”
“……”
許瑛覺得沈故淵今天不是來剁她手指的,而是來要她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