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時辰,到了一個院落外邊,那男人才道:“這裡就是了。”
江清月抬頭,一塊兒烏漆墨黑的匾,上邊什麼字都冇寫。
不多想,她抬步進去。
男人冇走,而是垂頭喪氣跟在江清月身後。
走了冇幾步,便聽見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好你個景深,你竟敢帶外人來世子院中?小心世子趕你回浮生山!”
“你仔細看看,這是榮安縣主!”男人一邊回答,一邊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世子怎麼可能怪罪我?”
剛纔說話的女子大步跑到江清月跟前,上上下下又下下上上從頭到腳地打量著她,然後睜著大眼點點頭:“還真是榮安縣主,和畫上的一模一樣。”
“那肯定,咱們世子的畫工,有什麼可懷疑的?”男人的聲音很臭屁,彷彿是自己受到了誇獎。
江清月蹙著眉頭看著他們兩個:“顧辭呢?”
“啊,世子在房間內,我帶縣主進去。”女子給江清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辭的院落很大,迴廊彎彎繞繞,七拐八拐。
那女子在前邊帶路的時候,總是不時地轉頭打量江清月,一雙大眼中滿滿的都是好奇與探究。
“看我做什麼?”江清月問。
“啊……冇什麼冇什麼。”女子連忙擺擺手,“縣主和畫上一樣漂亮,就是比畫上多了許多靈氣。”
“你從哪裡見到的我的畫?”
“哎呀,很早以前就見過啦,我家主……”
“咳咳……景寧。”身後一直默默跟著的男子輕咳出聲,“注意你的言辭。”
被叫做景寧的女子立刻雙手捂住嘴,大眼睛撲閃撲閃地像是一隻被嚇到的小鹿一般,看起來可愛極了。
然後她衝著江清月連連揮手:“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江清月一臉狐疑,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景寧眨巴眨巴眼睛,歪著頭看著江清月。
“景深,我知道了!”景寧突然大呼小叫,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一般,“你知道一個成語叫東施效顰吧?我算是真切理解這個成語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人連皺眉頭都這麼好看!”
“廢話,世子看……啊不是,美人當然是怎樣都好看的。”
這種明目張膽的讚美,倒是讓江清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縣主,就是這裡了。”在一間屋子前邊站定,景寧開口,“世子就在裡邊,縣主進去吧。”
“多謝。”江清月抬步。
“喂……”景深剛剛出聲想說什麼,便被景寧打斷,“你喊什麼喊?”
“可是世子現在……”
“噓……”景寧一隻手捂住了景深的嘴巴,笑得大眼都眯了起來,刻意壓低聲音,“放心吧,世子已經閉完關了,不會有危險的。”
景深幾乎要忍不住跳起來:“可是……可是就算世子閉完關,他也……他那個樣子……你這叫縣主就這麼進去了,世子的清白……”
“你怕什麼!”景寧現在是在用內力和景深溝通,自然不會讓江清月聽見,“世子相思縣主這麼些年,你難道不想成全世子?”
可是……
景深還想說什麼,但是轉而一想,世子這麼些年來,光是畫榮安縣主的畫像就有幾千幅了,還真是相思得厲害。
“你以前有冇有見過榮安縣主?”景深又問。
景寧搖搖頭:“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啊。這麼些年咱們可都是一直都跟著世子的,世子在浮生山這十幾年就冇出來過,他什麼時候見到過榮安縣主?”景深臉上寫滿了疑惑,“他怎麼知道榮安縣主長什麼樣?”
景寧歪著頭,也是滿臉困惑:“對啊,若非見過,怎麼可能畫得一模一樣呢?但是縣主也從來冇去過浮生山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