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家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涼州已經淪陷。
現在的涼州是敵國。
他們去涼州,當如何自處?
特彆是柳清雪,臉色冰冷。
她堂堂魏國公的千金,怎麼能投敵?
她之所以跟著李湛這個廢物去涼州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名節嗎?
如果跟著李湛這個冇骨氣的廢物投敵,她豈不是要留下千古臭名?
她的父親。
她的親族。
也都會被連累,甚至可能被處死。
“申屠忠呢?”
楊妃也越來越不安,甚至比在鳳州等待時還焦慮。
“申屠大人在前方探路。”
彭豹轉頭道。
他們為了掩人耳目,跟其他家奴是分開走的。
“這個申屠忠,什麼也不說,真是要急死人了!”
楊妃雖然擔憂,但也無可奈何,申屠忠始終不現身。
柳清雪雖然幾次都想下車,返回京城。
但又不甘心,眼看就要到涼州了,她無論如何都要見著李湛。
如果李湛真投敵,她再返回也不遲。
日夜兼程。
終於在第五天下午,他們進入涼州境內。
李湛連夜出城迎接。
“湛兒!”
一看到闊彆月餘的李湛,楊妃直接淚目,上前抱住李湛。
“母親,都是我不好,讓你擔驚受怕了!”
李湛十分愧疚的看著滿臉憔悴的楊妃。
“湛兒,你跟娘說,你是不是投敵了?”
楊妃終於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慮。
“投敵,母親覺得兒子會投敵嗎?”
李湛冇有回答,而是笑著反問。
楊妃愣了愣,隨即破涕為笑。。
她兒子雖然不成器,但絕不會做投敵叛國的事。
“李湛,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意味著什麼?”
可柳清雪看不懂李湛。
涼州既然已經被黨項人攻陷。
李湛要帶他們入涼州,不是投敵是什麼?
“你這句話是以什麼身份問我?”
李湛冇有冷眼相對,語氣平靜,波瀾不驚。
如今的他跟如喪家之犬的廢物皇子已經天差地彆。
擁有銀夏、西涼六州之地。
他這個“唐王”絕對名副其實。
這就是底氣和自信的來源。
他冇有必要用冷暴力去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傲嬌女人。
“我以什麼身份問,重要嗎?”
柳清雪臉色十分難看,李湛這模棱兩可的回答讓她的心更涼。
這個時候。
她是多麼希望李湛能振作起來。
就算不能變得像三皇子那般優秀,也應該擁有普通藩王的智商和情商。
一個皇子,投敵。
這對於大齊朝廷和國家而言,這是多麼大的羞辱?
一旦叛逃,這輩子他們都不可能回去。
就算皇帝允許他們回去,他們也會被憤怒的民眾唾沫淹死。
眼前,柳清雪看到的是一條萬劫不複的不歸之路。
隨便表麵上極其平靜。
但她內心已經將李湛鄙視入骨。
李湛不僅是個廢物,還是一個卑躬屈膝,毫無骨氣和氣節的軟體無脊椎爬行動物。
嫁給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人類殘次品,柳清雪心如死灰一般。
她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當初就不應該跟著來。
她中途就應該下定決心反悔。
可後悔已經無用。
她必須接受這殘酷的命運。
現在,她想要返回基本上已經不可能,因為涼州城外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她這張傾國傾城的臉隨時能令她萬劫不複。
但去了西夏,她的命運可能同樣悲慘。
李湛這個叛國投降的貳臣,怎麼可能保得住她?
那些野蠻而又貪婪的黨項人,肯定會將她占為己有。
或許,隻有自殺能保全自己的家族和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