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喆之伸出手去扶南蘇,用飽含深情的雙眼看著南蘇,眼眶裡竟然有罕見的淚水。關氏死也未見到他流半分淚。
“傻姑娘,你祖母都去了,怎麼會不帶你回去呢?你呀,就收拾收拾行李,跟我們一同回京都吧?”南喆之笑著捧著南蘇的臉說道。
南蘇神情有些害怕,有些驚慌,把受寵若驚這四個字展現的淋漓儘致。地上跪著的芝蘭和白翎也笑了,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南蘇戰戰兢兢的福身謝恩,每一個禮節,都顯得她很懂事,都顯得對南喆之多麼的見外和客氣,讓南喆之心裡有些愧疚。
一個女兒,養在了彆莊七年,還過著殫精竭慮的日子,這黴臭味的屋子,怎麼能住下去?當時做這樣的決定,終究是草率了。
一旁的南知倒是不樂意了,一臉嫌棄的看著南蘇道:“爹爹,左右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婦,就住在鄉下得了,更何況,這裡青山綠水,群山環繞的,詩意山水多好啊?正符合妹妹這出塵的氣質。”
剛說完,袁氏就站在了南知的麵前,笑著道:“玉兒就是這樣口是心非,其實她巴不得四姑娘回去,這樣一家人就熱鬨了,我們都是一家人,現下四姑娘又一個人住,始終不安全,還是隨我們回去吧,放心吧,我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四姑孃的。四姑娘莫怕。”
南喆之聽到袁氏的話,才寬慰一些,不然非得拿著鞭子抽南知了,笑著道:“是啊,忘了介紹了,笙兒應該還未忘記吧?”試探性的問道南蘇。
南蘇隻是搖頭。
“這是你二孃親,這是你大姐姐。”笑著介紹著。
姓南名知字洛玉,深深刻在腦海裡,怎麼會忘記?
南蘇略微福身,一一見過。南喆之看著這孩子,隻有歎氣,彷彿有悔過虧欠之意。袁氏在一旁看出了南喆之的意思,笑著道:“老爺儘可放心,我會好好對四姑孃的,從小冇有了母親,也是可憐。”
若是她再不說這話,隻怕南喆之又要偏愛這個養在彆莊七年的女兒了,畢竟欠了她七年的父愛,總歸是要還的。
南蘇把一切都儘收眼底,隻是隻字未提。
“你們下去收拾東西吧,那些發了黴的衣衫都扔掉了,等回了京都,我親自帶四姑娘去買兩身好衣裳如何?”袁氏笑著握著南蘇的手說道。
南蘇低頭,並未說話。
“笙兒,坐下說會兒話吧?”南喆之心疼的說道。
環顧一下四周,看著那破舊的房屋,黴臭味的環境,她是怎麼生活的,還一住就是七年?
南蘇也不敢坐,隻是站在那處並不敢挪動半分,一旁的南知見了,嗬嗬一笑,果真是鄉下的丫頭,晾她回去也冇有爭寵的膽子,更何況還是冇有了孃親的,拿什麼比。
“快坐……”袁氏輕柔的說道,拍著南蘇的肩膀,活生生的將南蘇按在了南喆之旁邊的椅子上,“四姑娘莫怕,我們又不吃人。”打趣兒的說道。
“你姐姐哥哥們和善的很,隻怕啊,多了一個你一個妹妹姐姐的,那些哥啊姐啊的,不知道多高興呢。”袁氏又笑著說道。
現在的袁氏,是在扮演一個慈母的角色嗎?現在她笑的有多燦爛,內心應該就有多陰暗吧?
“老爺,女兒,不想離開此地,就像大姐姐說的,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所以女兒多謝老爺夫人的抬愛了。”南蘇隨即站了起來,福身稟報說道。
南喆之和袁氏都驚呆了,這是為何?
“好說歹說你就是不回去,我就說吧,爹爹,她就是個鄉野村婦,入不得流,您就讓她在這裡自生自滅得了。”南知一臉無語的說道。
一旁的白翎一臉懵,這是什麼傢夥事兒啊?搞這麼大一出,讓鐘離淵遞訊息給南喆之,讓南喆之來彆莊不就是接她回去的嗎?為什麼還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