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過一會兒你去一趟含章閣,請魏管家遞一句話,問問大人今日,可要來芙蓉苑。”
林兮自己單單說出這些話,都覺得這就是明晃晃的邀寵,不知趙瑾辭聽到會怎麼想。
青柳見林兮頭一回這麼在意首輔大人的去處,連忙稱是,收拾了碗筷出去了。獨留林兮一人在屋裡忐忑。
她一方麵擔心趙瑾辭不回來,身為妾侍,林兮無權去乾涉趙瑾辭的去留,更何況,趙瑾辭並不像是喜歡後院女子爭風吃醋來邀寵的那一類人,或許他會因此厭惡於她。
另一方麵,她也擔心趙瑾辭來了之後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每每在他麵前,她總是方寸大亂,永遠有意外發生。
林兮這廂忐忑不安,青柳卻是邁著歡快的步伐去了含章閣。她堅信首輔大人對姨娘是上心的,邁著自信的步伐到了含章閣門口,卻被人攔下了。
“又是你!”
青柳生氣地指著眼前人,她前麵站著的赫然是衛鴻。
“上次的事情還冇找你算賬,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青柳憤憤不平朝著衛鴻說。
那知衛鴻輕飄飄瞥了她一眼,道:“姑娘何事?”
青柳恨不能咬他兩口,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心不甘情不願說道:“姨娘差我來找魏管家。”
“請姑娘在外等候,我去通傳。”
青柳不情不願地點頭,她偷偷嘟囔:“跑死你算了。”
衛鴻冇理她,轉身進了院內,稟報了魏庸。青柳見了魏庸,將林兮要她帶的話轉達給他。
魏庸一聽,這事倒是不好辦。以往官員之間也會爭寵邀寵,自家爺向來厭惡這些。隻是這男女之間的事,就不好說了。
魏庸讓青柳在外候著,自己去請示趙瑾辭。
趙瑾辭正在曲徑亭,趙力也在。
“爺,廣陽王已經到了連州,再有十日左右的日程也就到了。”
趙瑾辭寫下一個“正”字,纔不緊不慢問他:“他帶了多少人來?”
“能看見的不過三百人,不過屬下覺得他肯定準備了後手,否則不敢這樣大搖大擺來。”
“安南王到哪裡了?”他又寫了一個“道”。
“安南王快到梁州了,這老小子謹慎得緊,帶了快一千人馬,分兩批前行,自己在後麵那一隊人馬中。”趙力回道。
趙瑾辭又寫下幾個字,放下筆,紙上赫然是“正道滄桑”四個大字。
身邊的小廝陳安立馬遞上已然備好的濕毛巾,趙瑾辭拿毛巾擦了擦手。
與趙力說道:“謝知非有後手不足為奇,至於曾言,他可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兒,你吩咐下去,叫他們不要大意。”
他轉頭,看向外麵候著的魏庸,問:“何事?”
魏庸這才上前道:“爺,是林姨娘那邊來人,問您今日去不去芙蓉苑。”
趙瑾辭聽了難得靜默了一下,林兮向來怕他,倒是甚少這樣主動。
趙瑾辭冇說話,魏庸等人也冇敢出聲。趙瑾辭向來殺伐果決,甚少有這樣靜默的時候。
“晚點過去。”
魏庸得了話,才繼續說道:“芙蓉苑那個犯錯的丫鬟,已經關了幾天了,本來是要發落了,不過她說有事要上報於您,您看要不要聽一聽?”
趙瑾辭挑眉,林兮一反尋常的舉動或許有些眉目了,道:“明日帶她來。”
今晚,他倒要看看林兮想做什麼,他給她一個晚上的機會。
青柳得了回覆,高高興興出了含章閣,路過衛鴻時,還不忘放狠話:“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