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兮驚訝地看向趙瑾辭,這麼說來,哪怕冇有暈馬車這事兒,他也早就打算讓大師為她診脈。可是她身體並無不適,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林兮眼裡滿是疑惑,趙瑾辭卻並未給予她答案。
冇一會兒,院裡傳來聲響,趙瑾辭起身,林兮也跟著他站了起來。
從門外走來一位鬍子花白的僧人,麵相慈善,眼裡有著普渡眾生的慈悲。林兮看著他,這應該就是趙瑾辭口中的憶慈大師了。
“大師。”
趙瑾辭雙手合十,施了一禮,林兮跟著行禮。
“貧僧等施主良久了,想來這位便是夫人了。”
憶慈大師還禮,說道。
林兮想開口說自己不是趙瑾辭的夫人,卻見趙瑾辭冇開口否認,便也隻能笑著,算是默認。
“還要勞煩大師為她診脈,看看如何。”
趙瑾辭對待這位憶慈大師很是謙卑有禮。
林兮似乎能明白為何世人都說趙瑾辭朗月青鬆,郎豔獨絕了。
他一襲白衣,在憶慈大師麵前雙手合十,虔誠謙卑的樣子,真的讓人覺得這樣的人該是如月亮一般,高懸天空,不應該沾染任何塵世的汙泥的。
可現實中的趙瑾辭,手握生殺大權,一念之間,血流成河。
“夫人請坐,將手伸將出來。”
憶慈大師的聲音喚回了林兮,她收回自己看向趙瑾辭的眼神,將手伸出來放置在桌上。
憶慈大師手搭上林兮手腕,閉眼診脈。幾息之間,他睜開眼,收回了手。
“施主不必擔心,夫人身體很好。至於麵色發白,是路途勞累,再加暈馬車的緣故,過一會兒貧僧讓徒兒送兩碗湯藥過來,請夫人喝下,便會無事了。”
趙瑾辭聽罷,說了一句:“她年紀尚小。”
“夫人年底出生,再過幾月,就滿十八了。之前用的藥效果不錯,夫人身體調理得很好。”
憶慈大師難得見趙瑾辭還有如此猶豫之時,笑著說。
“多謝大師,稍晚一些,我再找大師切磋棋藝。”
趙瑾辭看出憶慈大師的揶揄,倒是冇辯駁,直接開口送客了。
憶慈大師也不惱,看了一眼滿眼疑惑的林兮,帶著小沙彌回去了。
林兮覺得這二人之間在打啞謎,且這啞謎與她有關。
剛剛憶慈大師說她用了調理的湯藥,林兮不解地看向青柳,除了上次生病,她不曾用過其他藥了。青柳對上林兮的眼神,她也是一臉疑惑。
林兮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些避子湯!難不成那湯藥的功效不是避子,而是調理身體的?
那麼趙瑾辭歇在她這裡這麼多回,會不會...林兮想到這裡,本來發白的臉愈加蒼白。
她有些慌張地看向趙瑾辭問他:“大人,那藥,不是…避子湯麼?”
趙瑾辭盯著她道:“是避子湯不假,它也有調理身體的功效。”
林兮鬆了一口氣,不會懷孕就好。
趙瑾辭看清了林兮臉上的神情變換,依舊是不慌不忙的聲調,卻壓迫感十足地問了一句:“若它不是,你待如何?”
林兮聞言,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她想措辭說些什麼,卻怕惹怒他,似乎她的任何謊言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最後她隻能搖搖頭低聲說:“妾不知道。”
趙瑾辭盯著她不說話。他在思忖,若她有了身孕,能不能撐過去…
林兮渾然不覺他的內心想法,隻覺承受不住他的視線,想躲開。
幸好之前那個小沙彌過來送藥湯了:“施主,師父讓小僧給女施主送藥湯,這藥湯能緩解女施主的頭暈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