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將那一對白玉兔子和摺扇放在桌上,著人將彆的東西都放去庫房收了起來。
隻有林兮與趙瑾辭兩人在屋內,她倒了一杯熱茶,奉上茶問:“大人,可要先行沐浴?”
趙瑾辭接過茶,他還有事要忙,叫林兮先行沐浴。林兮聞言鬆了一口氣,好歹不用再伺候他沐浴了。思及此,她感覺自己臉有些燙。
林兮坐在浴桶裡,熱氣蒸的她昏昏欲睡。今日在外麵一整天,她體力已然有些不濟了,從耳房出來時,不停打著嗬欠。
青柳替她絞乾了頭髮,林兮隻讓她用一根髮帶鬆鬆綁了起來,便拿了一本書坐在榻上邊看邊等趙瑾辭。
青柳進來時,林兮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書就放在旁邊。
她輕輕喊了喊林兮:“姨娘,您去床上睡吧,已經夜深了,爺那邊來人讓您先睡。”
青柳攙扶著迷糊糊的林兮睡到了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然後留了一盞燈,便守在外間打起了盹。
趙瑾辭正在書房處理奏摺,冇想到一批就批了幾個時辰。他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然快亮了。
陳安正站在那兒打盹,聽到聲響,一個激靈清醒了。
看到趙瑾辭處理完了手頭是奏摺,便問:“爺,已經快寅時了,離上朝還有一個時辰,您要不要睡一會兒?”
趙瑾辭看向遠處,過了一會兒,才沉聲道:“去芙蓉苑。”
陳安連忙拿了燈籠,跟了上去。
芙蓉苑裡靜寂一片,趙瑾辭到的時候,守夜的小廝嚇了一跳,他冇想到首輔大人深夜還會來芙蓉苑。
睜著惺忪的眼開了門,眼看著首輔大人進了芙蓉苑。暗暗道一句,林姨娘可真是受寵。
院裡有響動時,青柳就醒了,她自幼聽力很敏銳。
她悄悄起身,走到門口,開了一條縫看向院裡,冇想到看到的竟是首輔大人深夜來了芙蓉苑。
青柳連忙掌燈,打開了門。
“爺。”青柳行禮。
趙瑾辭拿了燈,叫他們都在外麵候著,自己進了房內。他將燈放在桌上,看到了那對白玉兔子,可可愛愛地啃著胡蘿蔔。
旁邊是林兮從書生那裡買的那把摺扇。趙瑾辭掃了一眼,正欲進去,又停下了腳步,拿起了那把摺扇。
他想起林兮跟他說小話,探討那書生寫的字的樣子,便打開了摺扇,隻見那扇麵上赫然寫著八個字:知非詩,詩;未為奇,奇
趙瑾辭的眼神變得冰冷而鋒利,彷佛兩道寒光凝結在眼眸之中。
好得很!
倒是他小瞧她了,讓她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想著彆人,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看來是他近日對她太過放縱了。
他拿著摺扇進了林兮的寢房,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怒意和壓抑的情緒,彷彿是一隻猛獸準備發動攻擊。
床上的林兮渾然不覺。
趙瑾辭將燈放在床頭的桌子上,燈光下,林兮的睡顏恬靜而柔和,柔弱似乎能從她的眉眼間溢位來。
但趙瑾辭知道,這是假象,她的膽子很大,人也很聰明,犯了錯會與他示弱,會不動聲色討好於他,而他,幾乎次次都接受了她的示好。
是他太寵著她了,他嘲諷地想。
眼中透過一抹冷漠與無情,他伸出手,捏住林兮的下巴,微微用力,就看到林兮痛苦地皺起眉頭,嚶嚀著出聲。
“大人?”
林兮驚詫地看著上方的趙瑾辭,他的眼神中冇有一絲溫暖和柔情,隻有冷酷。這種眼神讓林兮感到一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