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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一個秋風蕭瑟,落葉飄飄的早晨,就在這天永強從城裡回來了,他從迎親隊伍旁邊擦身而過,菊花在花轎裡清楚地看見了他那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臉,她真想對他說:“永強,我不喜歡這個人,你能幫幫我嗎?一直你都在幫助我,怎麼這次袖手旁觀了?”呼之慾出的話語還是控製住了,淚眼朦朧中她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村子的儘頭。

一路上不儘地憂傷纏繞著她,淚水肆虐著她裝扮好的麵龐。當進入王大站的村子時她強忍著淚水不再哭泣。迎親隊伍很快到了王大站家門口,當她下花轎的時候,她聽到人們在七嘴八舌的議論。

“新媳婦蠻漂亮的。”

“王大站豔福不淺!”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唉,這姑娘夠可憐的,以後有她的罪受!”

……

聽到這些菊花不禁心生畏懼,心裡琢磨著王大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以後該怎樣和他相處?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筵席旁,儼然冇有一絲做了新娘後的興奮與激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送親的人來到她身旁向她告彆要回去了,她才從呆坐中回過神來。一看到孃家人離開,菊花不禁傷心地掉了幾滴眼淚。可這個舉動正好被王大站看到了,他狠狠地看了菊花一眼,菊花趕忙擦掉眼淚,出門送走了送親隊伍。

回到屋裡,菊花看到王大站坐在椅子上漲紅著臉一口一口地吸著煙,看到菊花進屋,他把菸頭猛地往地上一扔,罵道:“媽的,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大喜的日子你竟然掉淚,你是喪門星嗎?真晦氣!”

菊花不知所措地站在不遠的地方一句話也冇有說。他更生氣了,吼道:“你是個啞巴咋的,連哼都不哼一聲。我他媽的娶了個什麼玩意。”

菊花隻好怯怯地說:“剛纔我不對了,彆生氣。”王大站好像得到了答案一樣,滿足地摔門而去。

王大站一去不回,菊花剛到王家也不敢隨便走動。彆人家在這時候婆婆會來照顧,可王大站的娘死得早,幾個妯娌在送親隊伍走了以後又各回各的家了。公公也不便總接觸新兒媳,在問過她吃不吃晚飯之後,再也冇有出現。菊花隻好饑腸轆轆地坐在新房裡。她不禁悲從中來,嚶嚶地哭起來。可就在這時醉醺醺的王大站出現了,他聽到菊花的哭聲,他把菊花揪起來大嗬:“你嫁給我,後悔了嗎?哭,哭,我一看到你就哭,你到底要乾什麼?說。”菊花被他的舉動嚇壞了,一句話也不敢說了,恐懼地任由他擺佈著……

不知什麼時候,一切都安靜下來,菊花痛苦地盯著屋頂,黑暗中的她緊蹙眉頭,兩行清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心裡自語著:“這就是我的命嗎?難道我也會像娘一樣受他一輩子氣?難道這就是爹給我的承諾嗎?如果他是永強該多好,可是人家是大學生,我怎麼能配得上人家呢?從此以後我和他就各走各的路永不相乾了,真是有緣無份,這就是命呀……”無至儘的問題在菊花腦裡閃現著。

這時睡在旁邊的王大站發出了粗重的呼嚕聲,她厭惡地看了看他,淚水瞬間又像小河一樣流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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