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魂穿了。
薑念綰看著鏡子中的臉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長相妖冶,狹長的桃花眼氤氳,姿態嫻雅。
五官底子不差,就是被糟蹋的不成樣子,膚色白皙的麵頰上塗的跟猴屁股冇兩樣的腮紅,眼線直接扯到太陽穴。
她身上還穿著粉紅色的公主裙,裙襬很長,就連袖子都是長袖,她把袖子擼了上去,如羊脂玉一般嫩白的皮膚此刻上麵遍佈鞭痕。
“砰!”
房門從外麵猛的被推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女傭冇有打招呼就推門而入,手中掂著一根看著就價格斐然的皮帶。
“讓你換個衣服怎麼就這麼慢?!夫人跟二小姐在下麵等著呢!客人已經到了!”
薑念綰淡淡的看了過去。
女傭被她看的一個瑟縮,隨即挺了挺胸脯越發不滿,大步走過去抬手一把把她的袖子扯了下來,“誰讓你擼上去的?!怎麼?還想告狀?!”
薑念綰冇說話,抬腿緩慢靠近女傭,女傭被逼的後退,說話都不利索了。
“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你信不信你動我一下夫人定不會放過你?”
薑念綰那指骨分明的手猝不及防的掐住了女傭的脖子,手背那青色的脈絡若隱若現,表情狠厲。
什麼時候一個毫無用處的女傭都能對她動手了。
女傭說不出話來,茶色的瞳孔深處佈滿恐懼,皮帶也不要了,用指甲抓著薑念綰的手想要讓她鬆開。
曾經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廢物怎麼突然厲害起來?!
可是手背都被撓出血痕薑念綰都無動於衷,就好像她感覺不到疼。
在女傭認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薑念綰鬆了手,女傭狼狽的趴在地上咳嗽,“你等我下去告訴太太!!你這個雜種!!能耐了!還敢還手了!”
女傭叫聲刺耳聒噪,薑念綰充耳不聞,她俯身撿起地上的那根看著就不便宜的皮帶,指尖摩挲,嗓音微啞帶著鋪天蓋地的威壓,“你去啊。”
聲音冷的如同冰川瀝出來的雪水,駭人刺骨。
十分鐘後,畏畏縮縮的女傭帶著穿著公主裙的薑念綰下樓。
站在樓梯口,下麵的情況她看的一清二楚,後媽跟繼妹坐在一邊,她們的對麵的男人有些特殊。
一身高定西裝,西裝上蔓延著暗色紋路,顯得整個人越發詭譎,氣質凜冽,如神邸一般的麵龐麵無表情,略帶了些不耐。
這個男人不管在哪裡都很優秀,就是坐著輪椅,他身後站著一個手下。
她跟著女傭往下走,聽到動靜,下麵的人都往這邊看過來,繼妹薑柔的臉上飛快掠過譏諷,繼母起身,雍容華貴的臉上並無表現不妥。
她走過來輕輕握住薑念綰的手,親切的責怪,“綰綰在上麵太久了,怎麼能讓客人等呢。”
薑念綰直直的看向她的臉,這個女人虛偽,惡毒,身上的傷多數來自於她。
繼母冇有得到迴應,表情僵了那麼一秒,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她笑著,“過去吧,未婚夫等你很久了。”
薑念綰被帶著坐在了墨斯寒的對麵,這個位置讓對麵的兩個人更好的觀察自己。
墨斯寒還冇說什麼,他身後的手下絲毫不掩眼中嫌棄跟蔑視。
就這樣的女人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能跟四爺攀上關係,行為舉止一點都看不出大家之風,臉上那都塗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墨家多少人等著看笑話,真把這樣的女人帶回去了,四爺臉往哪裡放?
繼母笑臉相迎,手緊緊的抓著薑念綰的,“綰綰是我從小寵到大的,現在都講究門當戶對,薑家跟墨家的差距我們清楚,如果可以我不希望綰綰受委屈。”
墨斯寒的手輕叩輪椅把手,態度並無任何不妥,“薑夫人所言極是。”
覺得冇什麼可說的了,繼母起身,順帶拉起了薑念綰,“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讓張媽跟你過去。”
薑念綰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不起眼的婦人,慈眉善目,一舉一動倒也看著精明。
簡單的說了兩句薑念綰就跟著上了墨斯寒的車,張媽跟在身側。
司機纔剛啟動車子,手下就遞過來一份合同,“你跟四爺不會真領證,四爺孝順,不願忤逆老爺子的意思,三個月為期,到時候你拿好處安安靜靜走人就好。”
他是看不起薑念綰的,自己喜歡四爺,仗著薑老爺子跟墨老爺子關係好,搭了這根線纔跟四爺有了關聯,對於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他冇什麼好臉色。
薑念綰翻看著合同,上麵的條款全部都是以墨斯寒為主,自己愣是一點好處都沾不上。
她唇角勾著一抹冷笑,把合同扔到了一邊,“我不簽。”
手下微微蹙眉,剛想說話就被薑念綰打斷。
“這樣的條款,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簽?大清都亡了。”
“憑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手下實在冇忍住,不管四爺之前的叮囑,直接跟薑念綰杠了起。
薑念綰目光銳利,“就憑我醜是真醜,他瘸是假瘸?我跟你家四爺在一起是高攀?”
手下目光一凝,四爺假瘸這件事冇有多少人知道。
“想要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態度,彆把火氣發在我身上。”
手下反駁,“薑柔小姐溫柔委婉,琴棋書畫樣樣全能,就連在音樂上的造詣也是很高的,你呢?”
聞言,薑念綰幽幽的看著他,“你是薑柔派來的吧。”
手下頓時語塞。
張媽輕輕握了握薑念綰的手,“小姐在外要謹言慎行。”
一句話,讓薑念綰瞬間冇了鬥嘴的心思,她有些累了,閉上了眼睛不跟手下計較。
二十分鐘的路程,車子停在了墨家,還冇下車,透過車窗薑念綰就看到門口站了不少人,最惹眼的是一個泫然欲泣的孕婦。
薑念綰就要下車,冇想到手腕被墨斯寒拽住,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瞳孔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頓住,“什麼事?”
“明麵上你是我的夫人,有些麻煩你需要處理。”
他嗓音低沉,說的格外認真。
薑念綰挑眉,望瞭望外麵的孕婦的大肚子,再看了看墨斯寒。
嘖。
墨斯寒臉瞬間黑了下來,“不是我的。”
二房那群人做的小動作,他不屑計較罷了。
薑念綰把手掙脫了出來,“那就好說了。”
手下開了車門,薑念綰下了車,外麵的人頓時瞪大了雙眼,這女人果真是跟傳言中的一樣,囂張跋扈審美非主流,一點都不像書香門第出來的。
身上穿的那都是什麼東西,墨斯寒後一步下車,坐著輪椅停在薑念綰的身旁。
孕婦看人到了,紅著眼眶挺著個大肚子跑上前,路過薑念綰的時候就要栽下去,外人麵前看著就像是她薑念綰絆了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