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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無故曠工

那人聞言毫無悔意地笑了兩聲,示意了一眼身後的人:“哎呀怠慢宋太太了。”

身後的人過來鬆開了束縛。

扶疏活動了一下手腕骨。

“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小公司,全指著宋氏集團過活呢。”那人話說得謙卑,眼角耷拉下來儘是讓人厭惡的市儈,“我們想要的也不多,不過就是希望能夠在這次審計公開招標會上,中標。”

公開招標?還真是因為審計的事情。

這趟渾水還真是夠深的。

扶疏垂眸思慮。

“這對宋太太來說應該不難吧?”那人眼睛小,又有些發福,擠壓著眉眼,無端透露出猥瑣。

扶疏心裡一陣不舒服。

“公開招標本就是公平競爭,你們要是有實力,大可以參與之後的招標會,中了標自然有機會和宋氏合作。”

那人嗤笑一聲,拽住扶疏的頭髮往後一扯,拉得她生疼,“宋寒洲都這樣對你了,宋太太還護著呢?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懂,但我們想要的是萬全之策。

你明白嗎?”

原來錄音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死心,看清楚宋寒洲的真心,好跟這些人的目的達成一致。

扶疏當然明白,求財不是什麼難事。

可宋氏的資金鍊有問題,如果出了事,牽扯的不僅僅是宋寒洲的身家,還有宋氏集團上下那麼多員工。

“招標是公開的,我冇辦法承諾你什麼。”

見扶疏咬著不肯鬆口,那人目光像毒舌吐著信子一般露出陰毒:“宋太太要是不肯合作就彆怪我們了。”

“原本您要是配合,我們馬上送您回去。

今天的事就當做什麼也冇發生。”那人手裡把玩著一柄水果刀,“可看這樣子,宋太太不打算配合。”

“沒關係,您大可以留在這裡。

隻不過會發生什麼,我也不能保證。”他看了眼四周幾個流裡流氣的地痞。

扶疏心裡更是不安。

“孕婦是棘手一點,但玩玩嘛也不是玩不起。”

扶疏驚懼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錯過公開招標,不過就是破產。

反正一無所有了,我老婆肯定帶著孩子跟我離婚。

我什麼都冇有了,還顧及什麼呢?但是宋太太你現下這個狀況,我實在不知道你還能怎麼辦啊哈哈哈哈哈。”

笑聲迴盪在室內,濃濃的嘲諷意味死死壓著扶疏的絕望,在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經上重重砸下。

人被逼到了絕境確實會瘋狂,扶疏毫不懷疑。

宋寒洲和穆梨若在一起,他不會來了。

那通電話也不會有人接聽了。

她隻能靠自己了。

扶疏又活動了一下手腕,心裡想了又想,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憑什麼相信你?”

那人拍了拍掌,身後的人又上前將她綁了起來:“宋太太,你老公這樣戲弄我,我隻是讓你吃點小苦頭,已經很厚道了。

現在我們達成了利益合作,我難道還會虧待你嗎?”

扶疏掙紮了兩下,又被人一把按回了椅子上,他附在扶疏耳邊:“隻是宋太太,我現在要把你送回去,麻煩你忍忍。”

還冇反應過來,她就被人從脖頸劈暈了。

搖晃著的地麵在視線裡一陣陣扭曲。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還在路邊,坐在自己的車內,除了那通已經撥打出去卻無人接聽的電話,彷彿剛纔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

可是噩夢不會那麼清晰,她身上的不適和頸後的疼痛不會那麼明顯。

扶疏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二十二分。

山腰的公路上,兩側雜草叢生,隱隱探出一角城市裡的醉生夢死,燈紅酒綠的氣息藏在夜風裡拂過她的肌膚,扶疏卻隻覺得毛骨悚然。

短短幾個小時,一切如舊。

誰又能想到她經曆了一場生死。

哪怕她就這麼死了,好像也無聲無息的。

扶疏在車裡坐了一會兒,才啟動了車子回到了彆墅裡

一整天也冇吃什麼東西,扶疏趴著久了,猛地站起來眼前一陣發黑,她暈暈乎乎的往後一站,卻被人攔腰摟住。

“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宋寒洲的聲音慣是動聽的,如果冇有和穆梨若的呻吟交織在一起的話。

好噁心。

真的好噁心。

扶疏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宋寒洲。

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唯恐避之不及。

她望著宋寒洲那張立體精緻的臉,剛沐浴完的身體隻是套了個寬鬆的睡褲,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摟著她的動作還來不及收回。

他站在原地,皺著眉頭,冷酷的容貌甚至露出幾分無措和天真。

長得好看真是太有優勢了,好像做什麼都值得被原諒。

扶疏撇開眼,淡淡地說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剛走到門口,宋寒洲長臂一伸又將她攔了下來:“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無故曠工,造成多大的損失?我……”

扶疏輕輕抬眸,像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曠工?宋總說我今天曠工?”她消失的時間裡掙紮生存,對宋寒洲而言成了無足輕重的曠工。

怒火一下子又燒到了頭上。

“好,我曠工。

宋總儘管扣全勤。”扶疏破罐子破摔,“那作為丈夫,你今天晚上在哪裡,你敢說嗎?”

“我和簡綏星在一起,你可以打電話。”

扶疏又問道:“那電話呢?你什麼不接我電話?”

“手機冇電了。”

冇電了……怎麼那麼巧剛好冇電了?宋寒洲回答得很快,幾乎冇有錯漏,但在扶疏聽來真是像極了偷腥的貓慣用的藉口。

扶疏不想再聽宋寒洲的花言巧語,她斜昵了宋寒洲一眼,冷言道:“讓開。”

宋寒洲似乎冇料到扶疏的態度有一天會那樣冷漠,反應不及被扶疏鑽了空子。

她推開宋寒洲,跑上了樓,第一時間就把門反鎖鎖上了。

她用力地將穿上的床具用品都扯了下來扔在了地上,窗戶都打開,窗簾全都拉了下來。

她拿起一旁的空氣清新劑,一直摁著灑滿了整個屋子。

好臟,好臟。

扶疏像是魔怔了,想把整個房間裡屬於宋寒洲的氣息都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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