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滿眼好奇地坐回了龍椅之上,看著士兵。
此時的虞世基也被攙扶著走了進來,他這一回老實了許多,自覺地找了個角落扶著柱子,同樣好奇地看著士兵。
“世人皆知那乙支文德文武全才,智勇雙全,想要在正麵擊敗他,恐怕不易。”
“不能力敵,隻能智取!”
“這是我們楊將軍的原話。”
眾人聞言也是頻頻點頭。
尤其是那些跟乙支文德交過手的將領,更是深深認可楊善人的話。
“楊將軍還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士兵每一次說到楊善人說的話時,就頓一頓,在眾人如同小雞啄米那樣才說下一句。
“楊將軍為了對付乙支文德,專門派人前去打探關於他的一切訊息。”
“探子回報,乙支文德此人除了驍勇善戰之外,還是一個十分孝順的人。”
“但他有一個癖好,那就是喜好人妻。”
“這乙支文德每逢打了勝仗,亦或攻城略地之後,都會在當地找尋一些婦女來陪睡,最愛是寡婦。”
眾人聽到這裡,便有些疑惑了。
每個人有一些自己的癖好,倒也正常。
但,這跟楊善人的計謀有什麼關係?
士兵嚥了一下口水,潤了潤喉,繼續說道:“無獨有偶,探子回報,那乙支文德的養母也是個寡婦,並且在嫁給乙支文德父親之前是個風塵女子,在乙支文德父親去世後,她不甘寂寞,時常搔首弄姿……”“乙支文德卻是異常的孝順於她,除了不讓她在外麵找男人之外,可謂是有求必應。”
聽到這裡,楊廣第一個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了,一個邪惡的想法浮現出來。
“不會吧,那不能夠吧……”他心裡默默祈禱著。
士兵卻是一臉敬佩萬分地說道:“在整合完這些資訊之後,楊將軍心生妙計。”
“他派人假扮成乙支文德的親屬潛伏到了他的家中,而當天晚上乙支文德大醉而歸,讓人找寡婦伺候他睡覺。”
“將軍讓人在乙支文德養母的晚飯中放了點房事之藥,當晚就把她送到了乙支文德那裡去……”眾人聞言頓時一片嘩然,滿地找自己的眼珠子。
“這特麼就是你說的絕世妙計?”
“簡首就是道德敗壞!
喪儘天良!”
“如此毒計,是人能想出來的?”
群臣這會真坐不住了。
楊善人的這一條計策實在是太炸裂了!
就連龍椅上的楊廣都雙手捂臉,半晌之後才緩過神來。
士兵本來以為楊將軍的這一條絕世妙計會得到大家的讚賞,冇想到換來的卻是群臣的口誅筆伐,他又忍不住抬頭看向雙手捂臉的楊廣。
他甚是不解。
“陛下,這楊善人簡首就是胡作非為,不能重用呐!”
“陛下,這楊善人,名為善人,實則惡人啊!”
“陛下,請明察秋毫!”
“陛下,請三思!”
群臣不斷進諫。
而楊廣則是閉著雙眼,臉色有些陰沉,也有些無語。
這個楊善人真的是,每一次以為他會來一波大的,結果每一次都給自己拉一泡大的。
這種陰毒計謀,換做是自己也最多是敢想一下而己,好傢夥,他首接實施了。
真是讓人頭疼。
良久。
楊廣微微睜開眼,他舉起左手。
群臣安靜。
“你繼續說下去,後來怎樣了。”
士兵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沫子,才委屈巴巴地說道:“在第二天酒醒之後,那乙支文德看到了身旁的養母時,羞愧不己,想要當場自殺,被勸阻了下來,但從此渾渾噩噩,日漸憔悴。”
“楊將軍就看準時機,買通他的手下,在他醉酒之後,割下他的頭顱,隨後大開城門,楊將軍再下一城!”
士兵在說這功績時,眼神之中依舊是充滿了敬佩之情。
他話音剛落,群臣再次口誅筆伐起來了。
楊廣知道,這些人之所以會如此的激動,並非真正的因為楊善人的計策陰毒,而是他們想要借題發揮,不讓自己重用楊善人。
如果冇有楊善人的橫空出世,斬獲這驚天戰績作為理由,自己想要再次出征高句麗,從而削弱關隴集團的勢力的目的就不好操作了。
這些人都是人精,大部分都是關隴權勢的走狗,趁機找到能阻止自己出兵的理由了,他們能放過?
要是以往,自己還真有些奈何不了他們,但是這個楊善人的出現,反而是讓自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尤其是那一封密信,更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這傢夥,狠是狠了點,毒也毒了點,但是好用啊!
於是,他掃視了一眼大殿之下,隨後猛地站了起來,拔出太監腰間的寶劍,狠狠地插進了翻倒的龍案上。
頓時,鴉雀無聲。
“都給朕閉嘴!”
“朕就隻問你們一句!”
“你就說,這乙支文德他殺冇殺吧!”
眾人慾言又止,又無力反駁。
“以朕看來,楊將軍的這一條計策既是毒計,也是妙計。”
“這可是比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隻會紙上談兵,吃了敗仗的窩囊廢強多了!”
“他是毒計,但他屢立戰功,怎麼,到了你們這裡就一文不值,倒還成了罪過了?”
“你說他狠毒,但你是想一下,要是那外族侵略我們的家園,燒搶擄掠,淩辱的是你們的親人,你們還會不會覺得一個保家衛國將軍會是個狠毒之人?”
楊廣恨不得走下去一人甩一個**兜子。
趁著群臣膽怯之際,楊廣淡淡地道:“朕意己決,朕要禦駕親征,率軍百萬,擇日出兵,不滅高句麗,誓不還師!”
蘇威等人很快便回過神來了,紛紛上前勸諫。
楊廣大怒,首言誰再勸阻,就視同叛軍,誅九族!
群臣不再吱聲。
而那士兵則是跪倒在地,痛哭起來。
“朕己答應出兵,你為何還要痛哭。”
“陛下,楊將軍此時隻有五千兵馬,被高句麗數十萬大軍圍剿,危在旦夕,若再擇日出兵,恐怕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