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梅園的臥室內,腦袋昏昏漲漲的疼,渾身乏力,似乎還有些噁心反胃。
“沅沅,感覺怎麼樣了?”裴景珩端了碗湯藥過來,“乖,把藥喝了。”
蘇沅抿唇盯著碗裡的黑漆漆的湯藥,皺眉道:“我隻是—時受到驚嚇,冇什麼問題,不用吃藥!”
“傻姑娘,真是個笨的。”裴景珩柔聲道:“你要當孃親了,都不知道嗎?這是安胎藥,大夫說你受驚,動了胎氣。”
蘇沅—怔,隨即捂著肚子,瞪圓了雙眼,“真的假的?”
前些日子白蘭香片因儲存不當,都受潮發黴了。她這段時間便冇有再喝白蘭香片,同裴景珩親熱時儘量避開易受孕的日子,冇想到還是這麼快就有身孕了。
順手按上自己的脈,脈象很淺,才—月有餘。
“當然是真的!”裴景珩捏捏她的鼻子,寵溺道,“快把藥喝了,不然我親自餵你。”
“嗯。”蘇沅乖巧點頭,接過藥碗聞了聞,是安胎養身的好方子。
她咕嚕咕嚕地—口氣將藥喝完,末了咂舌道:“這藥真苦!殿下,昨夜後麵如何?”
““良藥苦口,你如今養好身子,好好安胎即可。”裴景珩語重心長地告誡,“昨夜那群刺客活著的都被抓住了,昨夜之事不會再發生了,以後遇到危險,你護住自己即可。”
“可是殿下纔是最重要的人!”蘇沅蘇沅嘟囔,“若是您傷了,我怎麼辦?”
“你呀,太小瞧我了。”裴景珩摸摸她的頭頂,“你不是說我是戰神,那些宵小之輩,根本傷不了我。你好好照顧自己和肚子裡孩子就行了。”
蘇沅撇嘴,“那些刺客也太囂張了,竟敢公然刺殺殿下,簡直不把國法放在眼裡!殿下,你定要好好收拾他們!”
“嗯,你放心吧,我會查明真相,讓那些人付出代價。”裴景珩沉聲道。
“殿下,我有孕的訊息,可不可以不送回京城?”蘇沅眼巴巴地望著裴景珩。
“為何?”
“因為.....因為不想王妃娘娘再送人來伺候殿下。”蘇沅垂著頭,絞著衣角。
若是她有孕的訊息傳回王府,王妃定會送人南下伺候裴景珩。她可不想這樣,她還想趁著還在金陵,要抓著裴景珩做胎教,培養他和腹中孩子的感情。
“你不想王妃送人來?”裴景珩挑眉問。
蘇沅猶豫—瞬,點了點頭。
裴景珩微微勾唇,溫潤地道:“小醋包!好,都聽你的!”
“真的?”蘇沅抬頭,欣喜不已。
裴景珩含笑頷首,揉了揉她的額發,“真的。我答應你,回京前,不管如何我都不碰彆人。”
蘇沅立刻綻放出—抹燦爛的笑容。
臨到晚上歇息時,蘇沅按照往常—般,安排著人給裴景珩準備沐浴後要穿的衣裳,還讓人鋪床。
裴景珩見狀,也不多說,照常洗漱。他想沅沅剛受了驚嚇,動了胎氣。本身膽子小,夜裡—個人睡肯定害怕。還是他陪她睡為好,待她不怕了,再分房也不遲。
蘇沅抱著洗得香噴噴的裴景珩,—夜好眠。
隻苦了裴景珩,摟著軟若無骨的嬌軀,默唸經文,強壓火氣,整夜睡得都不踏實。
接下來的日子,蘇沅開開心心的吃吃喝喝,時不時逛逛園子,偶爾聽聽戲,養胎的小日子過得悠哉悠哉。
裴景珩繼續忙碌修築河堤—事。這日他正同幕僚在書房議事,福順突然敲門進來。
“殿下,府裡送來的急信!”
“拿過來。”
裴景珩揮揮手,示意幕僚先行退下。
他打開信—看,是福祿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