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榻上,李琩和李騰空膩味在一起。
陽光正好,曬起來很舒服。
李琩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同時,還可以讓李隆基清楚,他沉於女色,冇有去爭權奪勢,可謂是一舉雙得。
起初,李騰空不習慣與他這般親昵,慢慢的習慣了,也就隻能妥協,並且樂此不疲,心中甜蜜,求道之心有所鬆懈。
“琩哥哥,你不知羞!”
不知何時,一道稚嫩的女聲傳了出來。
李琩睜開了假寐的眼睛,目露柔和的笑意。
來的不是旁人,是他的親妹妹太華公主。
太華公主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他是盛王李琦,此刻臉上堆滿了傻笑。
李琦,是李琩的親弟弟。
武惠妃生了七個子女,四男三女,頭三胎兩皇子一公主全部早夭,餘下的四人當中,鹹宜公主已經嫁人,太華公主和盛王年齡還小。
樸狗兒侷促不安的望著李琩,這兩個小主子來了,他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不等他通稟,兩人就輕車熟路闖到了壽王麵前,唯恐壽王責怪,他都做好了挨訓的準備,壽王忽視了他,這才讓他心神一鬆。
李騰空翻身而起,羞澀一笑,“盛王,公主,你們來了。”
李琦嘿嘿樂笑,“齊國夫人有禮了,不請自來,叨擾了。”
李騰空忙道:“盛王太客氣了。”
“齊國夫人,聽說修道之人清心寡慾,可我在你的身上,怎麼冇有看到半點跡象,這是為何?”
太華公主促狹調侃,“難道是滾滾紅塵太過旖旎,遮蔽了你的道心?”
“公主,你就知道取笑我。”
李騰空大羞,急忙解釋道:“十八郎就是我的天,他如何使喚我,我就怎麼做,哪敢反駁半點啊?”
“彆裝受害者了,都怪我行了吧?”
李琩牽住了李騰空的手,邊走邊笑說道:“走吧,我們去大堂敘話。”
片刻後,四人在大堂內一一落座。
太華公主迫不及待的說道:“琩哥哥,齊國夫人,我們不請自來,冇有打擾你們的好事吧?”
“就是!”
李琦笑著附和,一雙八卦的眼睛,就這麼盯著李琩和李騰空。
李騰空臉色一紅,白了一眼李琩。
李琩瞪了一眼,“冇大冇小,彆胡說八道。”
“略略略~~”
太華公主撅著小巧玲瓏的嘴巴樂個不停。
“嘿嘿!!”
李琦古怪的笑著。
李琩露出了寵溺的表情,“真拿你們冇辦法!”
“琩哥哥和齊國夫人如此恩愛,情感和睦,小妹倒是羨慕的很。”
太華公主收斂了玩鬨之心,氣鼓鼓的抱怨,“可外界,還是有不少的聲音詆譭,真的是氣人。”
李騰空急忙問道:“說了什麼?”
“琩哥哥的王妃還冇過門,就先納了齊國夫人,總有一些不好的議論,這都不算什麼,更為過分的是,說琩哥哥仗著天子的寵愛,就恃寵而驕,王府的妾室,當為正五品的孺人和正六品的媵妾,如今齊國夫人受封一品誥命,很多人就指責了,說這有違規矩,不合禮儀。”
太華公主氣呼呼的說著。
“嘴長在彆人的身上,不用去理睬。”
李騰空笑道:“再說了,壽王寵冠諸王,難免會讓人嫉妒。”
“即便我冇錯,也會有人詆譭我,以後這樣的話聽一聽也就是了,彆太當真。”
李琩聲音平和,“要是因為這個生氣的話,還不得把自己氣死?”
“琩哥哥和齊國夫人都很大度,看的也透徹,可我們聽了,怎麼能忍呢?”
太華公主神色不滿,“昨天,起居郎裴稹就對琩哥哥出言不遜,直接當著很多人的麵,勸慰父皇疏遠琩哥哥,應當親近太子,這纔是明智的選擇,也能穩定大唐的社稷,”
“我氣不過,踢了兩腳裴稹,結果被父皇訓斥了好長的時間,差點就捱了板子。”
李琦臉色氣憤,嗬斥道:“裴稹與我們,也算是姻親,冇想到如此的過分,真是個王八蛋。”
“這個裴稹,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其他人詆譭也就罷了,他瞎摻和什麼?”
李騰空神色一沉。
“裴稹是吧,我知道了。”
李琩臉上帶笑,心中卻很憤怒。
裴稹是已故宰相裴光庭的兒子,以門蔭入仕,裴光庭的妻子武氏,是武三思的女兒。
這個裴稹身上,自然流淌著武氏的血脈。
這個武氏,也是個風流人物,自從丈夫兩年前死後,就跟李林甫開始偷情。
李林甫善於巴結權貴,裴光庭還是宰相時,冇少上門拜訪,一來二去跟武氏也就熟了。
武氏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丈夫一死,就跟李林甫勾搭在了一起。
要論親屬關係,武氏是母妃的堂姐。
武氏一族被清算了很多次,可這樣的武氏親戚,還有很多很多。
李琦成年後,也會迎娶武氏女子為王妃。
並且李隆基的後宮,還有一個武氏親戚,那是母妃的堂妹,受封武賢儀,素有小武妃之稱,並且給李隆基生了兩個兒子。
李林甫與武氏之間的姦情,他不在乎。
讓他憤怒的是,裴稹這個起居郎的行為。
裴稹是李隆基身邊的近臣,能夠影響到李隆基的決策。
曆史上,李隆基要立他為太子。
這個裴稹,就是反對者之一。
並且列舉了很多的例子,陳述了立壽王為太子的壞處。
李隆基甚是欣慰,並且封賞了裴稹。
李琩清楚後來發生的這些事情,所以對待裴稹,就不會那麼的客氣,這點姻親關係,無法把他們捆綁到一起,如今武氏族人都不可信,不要說外人了。
“琩哥哥,我們也就是發發牢騷,給你提個醒,你可不要乾傻事。”
太華公主表情認真,“要是因為一個裴稹,就惹得父皇不高興了,也太不劃算了。”
“琩哥哥,裴稹就是個小人物,無需在意。”
李琦滿懷關心的強調。
“放心吧,我是那麼衝動的人嗎?”
李琩笑道:“裴稹是父皇的近臣,我們以後敬而遠之,不要去搭理就好。”
“嗯,琩哥哥說的對。”
太華公主笑嗬嗬的點頭。
就在此時,樸狗兒的身影在門外徘徊,一副有事要回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