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騰空樂道:“隨遇而安挺好,至於孩子,一切看緣分吧,該有的時候,總會有的,太過強求反而不好。”
“你呀,就知道說這樣的傻話。”
李琩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騰空道:“十八郎寵我,還尊重我,我已經知足了,其他的就不奢求了,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李琩回答:“三天後!”
“我要提前收拾行囊了,快入秋了,要好好的準備。”
李騰空神色認真,然後忙碌了起來。
這一日,浩浩蕩蕩的隊伍,綿延幾十裡,出了長安直奔洛陽。
李隆基出行,這是大事,一切都很隆重。
龍武大將軍陳玄禮統率禁軍,負責安全工作。
隨行的大臣很多,其中冇有張九齡和裴耀卿。
此刻,被罷去了相位的兩人,站在長安的城牆上矚目遠眺,臉上滿是憂慮和黯然。
“我們苦口婆心勸了數次,陛下視若罔聞,並且愈發的反感我們,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好訊息。”
裴耀卿神色一沉,“現在的陛下,已經不聽忠言逆耳,也無虛心納諫之心,這對大唐來說就是災難。”
“哎,我也憂心忡忡,可有什麼辦法呢?”
張九齡語氣凝重,“陛下老了,享樂之心漸盛,跟那些英明的皇帝一樣,開始走下坡路了。”
“若是所有的英明帝王,能夠在最輝煌的時候駕崩,那該多好啊。”
裴耀卿感歎,“若是這樣,纔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要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張九齡環顧四周,目光甚是慎重。
“哎!”
裴耀卿點了點頭,“陛下臨幸洛陽,若是為了國事,就該普天同慶,可為了享樂而去,真的是荒唐。”
“陛下的皇子們,隻有太子和壽王隨行。”
張九齡眉頭緊鎖,“這傳遞的訊息太過嚇人,若是太子之位不保,壽王十有**會成為太子。”
“目前來看確實如此。”
裴耀卿臉色一冷,“隻有壽王和武惠妃失去權勢,才能防止武氏勢力死灰複燃,朝中的既得利益者,很多人厭惡武氏,隻要不懼生死直諫,料想陛下,不會讓壽王當太子。”
張九齡苦笑,“一個人若是昏聵了,怎麼聽得進去良言呢?被人所惑,按照喜好來決策,誰勸也冇有用。”
“你這話指桑罵槐,更加的大逆不道。”
裴耀卿搖了搖頭,“不過這份擔心,卻也是事實。”
兩人的眼中滿是失望,滿腔的憂國憂民,憤慨之情無處發泄,隻能扼腕長歎,心急如焚。
雖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可他們忍不住的擔心。
太子李瑛和太子妃崔氏,坐在一輛馬車內。
李瑛的臉上難掩憤恨,“壽王有什麼資格,隨父皇同行?”
崔氏柔聲道:“太子,彆想那麼多了,父皇身體健朗,把目光看遠點,壽王現在得寵,不代表一直會受寵。”
“這樣的安慰,我聽過很多次了。”
李瑛心有不甘,“我現在的處境,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而失去太子大位的代價,那就是死。”
“太子!”
崔氏提高了聲音,語重心長勸道:“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請太子謹記,多做多錯,少做纔可以少犯錯。”
“話雖如此,可是什麼也不做,隻能等著挨宰。”
李瑛苦笑道:“太子妃的苦心,我也清楚,可擺在麵前的壓力,讓我夙夜憂思,我都無法呼吸了。”
“父皇的薄情寡義和冷酷無情,宗室諸王和外戚大臣,那是深有體會。”
崔氏抓住了李瑛的手,“太子,稍安勿躁吧,你是大唐儲君,隻要你不犯錯,一切都屬於你,父皇再糊塗,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