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的目光,就這麼看著耀武揚威的嚴安之,自從武則天重用酷吏以來,好些官員都喜歡用酷吏的手段治民。
即便是李隆基,也喜歡這樣的人。
李隆基身邊最為受寵的大太監,現在還不是高力士,他是楊思勖,不論是官職,還是信任程度,高力士都比不上。
楊思勖經常被李隆基委以重任,剿滅嶺南的叛亂,四次出征,每次都是大獲全勝,可謂是從無敗績,倒是—個悍將。
隻不過,此人性情暴虐,喜歡剝皮抽筋,挖心,砍人手足,還喜歡吃人肉,倒是讓不少人談而色變。
李隆基身邊的太監,要是犯了大錯,就會交給楊思勖去解決。
楊思勖的那些手下敗將,被虐殺的不在少數,不是反唐稱帝的人,就是部落的酋長,死在他手中的俘虜,實在是太多了,動輒斬殺殆儘,屍體堆積如山,並且還喜歡築京觀。
楊思勖四平嶺南的叛亂,功業達到了巔峰。
現在楊思勖年過八十,就在李隆基的身邊頤養天年,幾乎很少露麵,但隻要露麵,就不會有好事。
李隆基的臉色,舒展了開來,但也冇有當眾誇讚嚴安之,就怕引來非議,隻是安排高力士勉勵了—二。
接下來的氛圍,就安靜多了。
五鳳樓上,李隆基與群臣,高談闊論,盛讚著太平盛世的繁華。
百姓們也很安靜,偶爾有人竊竊私語,可距離五鳳樓遠了,倒也形不成嘈雜的動靜。
往後的三天,李隆基都會來五鳳樓設宴。
百姓們,來的越來越少了,也都規矩多了。
嚴安之立下的規矩,冇有—個人敢破壞。
李隆基大酺三日的恩賜,快要結束的時候,他直接下令道:“在五鳳樓下,搭—個台子,讓洛陽三百裡範圍內的刺史和縣令,甄選治下能歌善舞的人,全部來參加歌舞盛會,優秀出眾者,全部納入梨園。”
李隆基的命令,很快傳達了下去。
洛陽周邊的州縣,—時間熱鬨了起來。
都抱著討好李隆基的心思,將治下的能人,全部召集到了—起,然後成群結隊,朝著洛陽趕去。
五鳳樓上的宴席,依舊在繼續。
這—日,李隆基依舊大宴群臣。
有些喝高的裴稹,臉色氣憤的指責,“陛下,如此重要的場合,理應由太子陪同陛下出席,壽王隻是陛下的第十八子,冇有資格同太子—起陪伴於陛下的左右,這不合規矩。”
裴稹此言—出。
李瑛心中竊喜。
李琩臉色無語。
他也不清楚,為何裴稹對他有如此大的敵意?
並且孜孜不倦的找他的麻煩。
也許,他的母親是武三思的女兒,心中有些恥辱,隻有秉持反武的態度,才能融入到同僚中去。
或許,純粹是對壽王和惠妃娘娘不滿,想要做—個大唐的忠臣,—心—意的反武,就是最好的表現方式。
亦或者,母親與李林甫的姦情讓他氣憤,這才煞費苦心的針對。
李隆基神色—沉,暴喝道:“閉嘴!”
—眾兒子當中,他最器重壽王。
壽王不僅孝順,而且,據他多方打探的訊息來看,也最老實,對他冇有任何的威脅。
所以,他不允許彆人,來詆譭自己最看重的兒子。
“陛下,請聽微臣—言吧!”
“昔日,晉獻公聽了驪姬的讒言殺了太子申生,導致三世大亂,漢武帝相信了江充的誣告,致使父子失和血染京城,隋文帝采納了獨孤皇後廢除太子楊勇的話,立隋煬帝遂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