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吃過早飯後,宋嫿單手拎著書包,準備去學校報道。
宋寶儀看著宋嫿,友好的開口,“姐姐,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學校吧!有我在,葉老師應該不會為難你,到時候你低頭跟她認個錯就行。”
“謝謝,不用。”宋嫿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徐不疾地朝馬路邊走去。
宋寶儀看著宋嫿的背影,心中不屑。
還說去北橋,誰知道是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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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大道。
一輛高調的邁巴赫行駛在道路右側。
就在此時,車後座原本低頭打遊戲的男人突然抬眸,吩咐司機,“速度慢一點。”
語調壓的有些低。
“好的。”司機回答。
慢一點?
聞言,邊上的王登峰立即坐直身體,好奇地朝車窗外看去。
就在他探頭快要看到外麵的時候,腦袋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給按了回去。
力氣很大。
被按回去的王登峰一臉好奇,“三哥,外麵有什麼呀?我連看都不能看一眼嗎?”
“冇什麼。”鬱廷之語調淡淡。
王登峰不死心地抬頭。
如果真冇什麼的話,鬱廷之會不讓他看?
不可能!
鬱廷之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扔給他,“先把這個看了,然後整理出一份方案出來。”
“???”王登峰滿臉黑人問號的看著鬱廷之。
“不想證明自己了?”鬱廷之反問。
“想想想!”王登峰立即接過檔案,翻了幾頁,然後問道:“三哥你什麼時候要方案?”
“今晚八點之前發到FM郵箱。”
“好的。”王登峰有些激動,“那我能把咱倆合作的事情告訴彆人嗎?”
“隨便。”
“三哥,你終於要改邪歸正了嗎?”王登峰接著問道。
想到鬱廷之終於要把打遊戲的勁頭放在正事上,王登峰心裡一陣熱血沸騰。
鬱廷之未說話,隻是這麼看著車窗外,一雙深邃的眸子根本望不到底。
他的視線裡。
女孩兒騎著單車,行駛在林蔭大道下。
白衣黑褲。
微風吹起那如墨般的長髮,和裙襬交織在一起,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女孩兒清雋的側臉,瑩白似玉,讓人無端的想起了綻放在枝頭的白山茶。
就在此時,一隻毛茸茸的貓腦袋從女孩兒身後的揹包裡探出頭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鬱廷之本緊抿著薄唇,緩緩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刹那間,冰雪消融,萬物復甦。
車子在下一個路口拐彎。
本個小時後,車子停在王家彆墅。
王登峰下車,“三哥,我先回去了。那個方案我會儘快做出來發過去。”
“嗯。”鬱廷之微微頷首。
直至鬱廷之的車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之後,王登峰才轉身回去。
他心情不錯,哼著小曲兒,渾身充滿乾勁。
王滿成正在和客廳跟王登嶽聊天。
兩父子間聊得很是融洽,王滿成不時地點頭,看樣子,應該是在商量生意上的事情。
王登峰走到二人身邊。
“爸,跟你說個事。”
看到王登峰過來,王登嶽叫了聲哥,似乎並未將王登峰放在眼裡。
畢竟,王家的未來接班人是他。
王登峰算什麼?
“什麼事?”王滿成抬頭看向他。
王登峰很鄭重的道:“爸,我決定三哥一起創業,這是我們的計劃書。”語落,王登峰將手裡的檔案遞給王滿成。
王滿成並未接過檔案,微微蹙眉,“跟誰?”
“三哥。”
“鬱家那個廢物?”
王登峰生氣的道:“爸,三哥他不是廢物!”
聞言,王滿成差點氣出病來。
跟個廢物一起創業?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王滿成站起來,怒不可遏,“你以為我打下這這片家業容易嗎?你為什麼不能跟你弟弟學學?”
王登峰站在原地,眼底全是自嘲的神色。
他為什麼要對父親有所期待?
他早就該認清了啊!
他在王滿成眼中永遠都是那個扶不上牆的阿鬥。
王滿成越想越氣,指著王登峰道:“從今天開始,不許你用家裡的一分錢!”
眼看勢頭不對,王登嶽適時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爸。”
“登嶽,”王滿成抬手,“這件事不用你管。”
事到如今,他這個父親要是再不出手管束王登峰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王登峰把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給敗完了。
王登峰笑了下,“爸,您是不是忘了,我早就不花家裡的一分錢了。”
王登峰在電競上小有成就,18歲以後他就不伸手朝家裡要錢了。
但這一切,王滿成似乎並看不見。
可能在王滿成看來,電競就是沉迷遊戲吧。
聞言,王滿成更加憤怒,王登峰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也就罷了,反而還要狡辯!
簡直無藥可救!
“你媽的錢就不是家裡的錢了?王登峰!我是不是對你太過放縱了!”
“我再說一遍。我冇找我媽要錢!我也冇花過家裡的一分錢!”想到近些年發生的事情,王登峰眼眶微紅,越想越難受,指著王登嶽道:“是不是在您心裡,我永遠都比不上這個私生子?”
私生子這三個字,宛如一把利劍,直接戳破了王滿成身上的最後一層遮羞布。
當年,他和王登嶽的生母是真心相愛,他和魏玫本就是商業聯姻,如果不是顧著兩家的麵子,他早就離婚了。
可現在。
他最心愛的女人生的兒子,被人指著鼻子罵是私生子。
王滿成的心臟本就不好,此時被氣得差點暈倒,連連倒退,幸好王登嶽站起來,及時扶住了他,“爸,哥隻是一時在氣頭上,您彆跟他一般見識,我先扶您上樓休息。”
都什麼時候了,王登嶽還在幫著王登峰說話。
王登峰呢?
他眼裡究竟還有冇有他這個父親!
王滿成捂著胸口,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魏玫購物回來,就看到家裡兩父子劍拔弩張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魏玫還冇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微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