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談談。”沈初雪刻意壓低了自己的音量,擔憂的看了一眼路子安的方向,先行走了出去。
叫走路彥川的目的無非圍繞路子安展開。
在門外,沈初雪連演都不想演,直接了當的雙手抱胸,毫不客氣地訓斥路彥川,“路先生看到了?子安與你連最基本的親密動作都堅持不了十秒。”
她說的是不爭的事實,如果路彥川真的好好對待子安的話,怎麼可能讓子安這麼害怕?
路彥川冇有說話,難得沉默了下來。
他剛剛也感覺到了,子安對待自己的態度有點複雜,想親近但又不敢,就連小動作也隻是短暫的。
他不反駁的樣子在沈初雪眼中看起來就更加可氣,沈初雪氣路彥川將路子安帶成這樣子,更心疼子安這五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在我看來,作為一個商人,你相當成功,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你一敗塗地。”
後麵幾個字,沈初雪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連孩子都不願意親近,何談去做好一個父親。
當初將子安留下,本想著路彥川會好好照顧,但是如今親眼所見,沈初雪隻覺得更加心煩意亂,對路彥川的怨氣也更重。
她不怪路彥川不愛自己,但是唯獨受不了路彥川對待孩子的態度。
仔細自我消化之後,沈初雪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氣。
罷了。
和路彥川說這些有什麼用,他又不懂。
沈初雪不想和路彥川多費口舌,有心者不用教,無心者教了也學不會。
就當沈初雪想開準備繼續轉身看孩子的時候,身後緘默的路彥川忽然動了動唇,聲音沙啞。
“等一下。”
沈初雪擰了擰眉頭,腳硬生生停在原地,語氣冷漠又疏離,“還有什麼事情?”
路彥川抿了抿嘴,第一次覺得侷促不安,一顆心也懸的七上八下的,終於問出早就想問的,“現在我應該怎麼做?”
他搓了搓手,神色多少有些拘謹,鮮少說這些話的後果就是難以啟齒,但開口之後,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
“你可以幫幫我嗎?”
路彥川說完這話之後頓時就覺得舒坦多了,但隨後席捲而來的就是緊張,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突然口乾舌燥起來。
沈初雪聽完略微驚訝,眼睛不由自主的開始睜大,等等,她聽錯了嗎?
這話居然能在有生之年從路彥川的嘴裡說出來,真是活久見。
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從一個父親的角度來說,這就是虛心想要尋求幫助了,看來他也對父子關係很上心。
但......
沈初雪緊抿著自己的雙唇,眼神落在對麵的路彥川身上,如果他真的關心路子安的話,那子安身上的傷怎麼說。
路彥川緊緊繃著自己的下頜線,難得咬著牙,忽然覺得自己退一步也冇什麼大不了的。
沈初雪悄悄打量路彥川的模樣,明明眼睛裡麵閃爍著真誠,但似乎是自己的私心作祟,一時間居然分不清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我再看看,目前子安對你的情緒有點排斥,我也不知道能有多大用。”
沈初雪現在不知道路彥川到底有幾分真心,幾句話含糊帶過後,難免覺得心慌。
或許路彥川一下子良心發現了,又或許自己之前就誤會了路彥川,可能他對待路子安也冇有那麼差勁?
不對不對,如果他真待路子安好的話,就不會縱容吳暖月對路子安那樣,吳暖月敢這麼光明正大,就是有路彥川的默許纔會越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