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兒子寬大的病號服,沈初雪明顯看到他身上一些地方,佈滿了青紫的掐痕。
是她做的!
沈初雪怒視坐在地上的女人,女人見她看過來,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你居然追到這裡來了?我警告你,趕緊滾出去,不要再讓我看見你,我怎麼管教孩子那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啪——!”
話音未落,沈初雪抱著孩子氣勢洶洶地上前,抬手給了女人一巴掌。
女人被打得偏過頭去,捂著臉,愣住了。
片刻後,又開始瘋狂地大吼大叫:
“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初雪冷笑道:
“我管你是誰,你虐待這孩子,活該挨這巴掌!”
她還嫌打得不夠重!
一想到這五年來兒子每天麵對的都是這種虐待,沈初雪便心如刀割,恨不得再打幾巴掌泄憤纔夠。
路彥川這個渣男,畜生!
就算他再厭惡自己,也不該縱容彆人如此對待她的孩子,畢竟那也是他的親骨肉!
果然,這男人對兒子的好都是裝出來的,他骨子裡還是那個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路彥川,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這個人的本性!
吳暖月從地上爬起來,上前撕扯沈初雪的頭髮,衣服,一邊打一邊罵:
“賤人!你敢打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沈初雪對付她倒是綽綽有餘,但她怕傷害兒子,隻好死死地護住懷裡的路子安,自己承受女人的怒火。
吳暖月教訓得正起勁,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她抓住沈初雪的手,順勢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彥川!”吳暖月指著沈初雪,半是委屈半是氣憤地說道:
“這女人想要拐走子安,被我撞見趕走,她還追到病房裡來,對我拳打腳踢,搶走了子安!你看!”
路彥川抬眸看去,路子安窩在沈初雪懷裡,神情意外地平靜。
以往除他之外的人抱路子安,小傢夥必定會抗拒,沈初雪倒是個例外。
再看沈初雪,髮絲淩亂,衣衫不整,手臂上還有幾道鮮紅的抓痕,冇了初見時的優雅乾練。
路彥川見狀,心口起了一股無名火。
沈初雪絲毫不慌,冷笑道:
“明明是你虐待這孩子被我撞破,現在倒是惡人先告狀,顛倒黑白的功夫不賴啊,奧斯卡今年的影後獎盃應該頒給你!”
“你胡說!”吳暖月捂著臉哭道:
“彥川,你是瞭解我的,我一直把子安當成我的親生兒子對待,怎麼可能虐待他?這女人分明就是想挑撥離間,你叫人來把她趕走好不好?”
“閉嘴。”
路彥川忍著怒意,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吳暖月。
隻一眼,令吳暖月立刻噤聲,不敢再造次。
路彥川走近,朝著路子安伸出手:
“子安,到爹地這裡來。”
豈料路子安看都不看他一眼,縮進了沈初雪的懷裡。
路彥川:“……”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兒子親近除他以外的人。
助理拿著擬好的合同走進來,將合同遞給沈初雪,沈初雪掃了一眼,冇怎麼仔細看便簽下了名字。
兒子的病,她是一定要治好的。
“沈小姐,合約註明,如果兩個月後,小少爺的病情冇有任何好轉,您要承擔高達百倍的違約金。”
什麼?
沈初雪怒瞪路彥川,狗男人,早就準備好給她下套了吧!
吳暖月聞言,一臉驚愕。
這女人居然是路子安的主治醫師?
之前不是說,路彥川給路子安請的醫生,是個老頭子嗎……怎麼會如此年輕漂亮?
壞了,萬一沈初雪跑到路彥川麵前說壞話,自己這四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