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聽了也心裡一顫,她雖然和這便宜爹才見麵,可能感受到他是個好父親,能把女兒寵上天的那種,她一點兒都不想讓他出事。
一想到他可能會出什麼事兒,自己心裡竟然感到超乎尋常的難過,也許這就是血緣關係?還是自己前世太缺父愛?文月自己也說不清。
“爹,你能不能彆再走鏢了?咱們找點兒其他掙錢的行當!這個太危險了!”文月可不想好不容易有了疼愛自己的爹,轉眼又冇了。
葉老爺子聽了孫女兒的話也勸道:“太平日子裡,這走鏢的活兒都危險,如今世道不太平,更是難做。
大安啊,彆去啦,你這每回一走,家裡人都提心吊膽!尤其是這次你去的地方遠,你娘和你媳婦兒都擔心得緊!”
“是啊,大哥,咱們都有一把子力氣,大不了去乾點兒力氣活,日子總不至於太難過。”葉大康心裡有些愧疚,這些年大哥為這個家出了不少力,他還冇想到該如何開口跟他說李桂花差點兒害了月兒的事。
大郎和三郎幾個孩子也同樣嚷嚷著不想讓爹去冒險。爹在家,可以帶著他們下地乾活、上山打獵、淌水摸魚,也能抽空教他們多識點兒字,雖然爹也隻小時候被爺爺送去念過兩三年,但夠教他們了。
葉大安放下手裡的饅頭,撥出一口長氣:“行,我答應你們了!剛好我和吳東家五年的協議也快滿了。當初家裡急用錢,他幫了我,我這幾年做的事兒也算對得上他。
而且這次,也算是我們走運,隻是碰到小股的劫匪,若是碰上勢大人多的土匪窩,咱們這點兒人真不夠他們塞牙縫,這運氣不可能每次都好。”
其實,葉大安冇有告訴家裡人,就算是這小股的劫匪,那也有四五十人,是他們的兩倍,他記不清自己當時殺了多少個,隻知道他靠著這股拚命的勁兒鼓舞了自己的兄弟,也挫了劫匪的銳氣。
文月很高興自家老爹不是個一意孤行的人,轉而又問道:“爹,前幾天聽糧鋪的人說湘慶府和順寧府都遭了水災,嚴重嗎?”
葉大安神色有些凝重:“我們護著十幾車絲綢從湘慶回來,誰知前腳剛走,後腳就出事兒了,還好咱們當時能往高處躲,人和貨都冇事兒,但估計低窪一點的地方就危險了。
當時就怕遇上難民,節外生枝,才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究竟有多嚴重我們也不知道。而且這一路上又怕再遇到劫匪,咱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終於把這批貨安全送到北安府了!”
說到這兒,葉大安問道:“爹,咱家糧食存夠冇?我怕一旦南邊兒遭災的事兒傳開了就會糧價飛漲!甚至有錢都不不好買糧。”
葉老太傲嬌地說:“你放心吧,你閨女都知道提醒的事兒,你爹孃能不知道,咱還提醒了你二叔家。村裡人也都得了些訊息,剛秋收上來的糧食有些都不敢賣了!就怕前腳剛賣了新糧,後腳得掏更多的錢買舊糧!”
葉大安聽了便放心了,這年頭,家家戶戶都冇啥餘糧,要真是遇到過不去的難處了,到時候鄉裡鄰裡,親戚朋友的來求助,那他們是借還是不借?
尤其是二弟妹孃家,那向來是愛借錢借糧的……想到這兒,葉大安才發現今兒李桂花居然不在。
“二弟妹去哪兒了?又回孃家了?”葉大安知道二弟這媳婦兒是一有空就愛回孃家,也好再自家娘雖潑辣,卻從不苛待兒媳婦兒,不然她早吃掛落了。
一屋子人突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