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點玉心間的一點不虞便淡了下去,她問:“夫君出門之前,可曾用過早飯?”
“吃了的。”彩蝶道。
周點玉點點頭,稍稍放心了些。
見他每日早出晚歸,真怕他連吃飯的時間都冇有,傷了身子。
吃罷早飯,周點玉也去了藥鋪。
至下午時,她才清閒下來。惦記著去乾物錢莊之事,便跟藥鋪的夥計交待了幾句後,隻身往乾物錢莊去了。
乾物錢莊坐落在大京最繁華的一片街區,店麵占地很大,裝潢低調而奢華。
一進門,周點玉就被櫃檯後一整麵碎金片玉砌成的牆麵晃了眼睛,不由腹誹一句:
“品味獨特。”
見來人,錢莊內的人先是用餘光打量了一下週點玉,見她穿著打扮均跟富貴沾不上邊,又紛紛把頭低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一時竟無人上前接待。
周點玉倒是不甚在意,徑直走到櫃檯邊問當值的掌櫃:
“你們大東家,永炎在嗎?”
掌櫃輕笑一聲,多少帶了點嘲諷的意味:“我們大東家可不是誰想見便能見的,姑娘可有信物?”
周點玉搖搖頭。
那掌櫃再次輕笑了一聲:“那便抱歉了。”
這次嘲諷意味更濃。
還未待周點玉說話,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尖酸的女聲:
“呦,我當是誰,原是你這個喪門星啊。還大東家,你當這乾物錢莊是什麼地方,還要見大東家,真是笑死人了。也不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幅窮酸樣!”
說話的是周香芸。
周香芷這兩日因為被爺爺選中要被送作外室之事,日日在周香芸耳邊哭。
她不敢罵周伯仲和賢王,便將臟水一股腦推到周點玉身上,說若是周點玉守點規矩,這事明明就是周點玉的,輪不到她頭上。
周香芸被她哭得不厭其煩,再加上對張之羽曾想納周點玉做妾一事一直耿耿於懷,方纔注意到周點玉進入錢莊之時,便拉著還在挑金飾的周香芷過來了。
走近了聽到周點玉來這裡的意圖時,周香芸更是樂了,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緊。
乾物錢莊的大東家,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行蹤神秘。都知道他叫永炎,但真正見過他麵的人,少之又少。
饒是她們姐妹時常光顧,也未曾見過,周點玉竟然開口就要見永炎。
周香芷因著這兩日之事恨毒了周點玉,見狀也幫腔道:“王掌櫃,您忙您的,不用理她,她自小粗鄙慣了,冇有見識,您見笑。”卻是對著櫃檯後的掌櫃諂笑。
王掌櫃聞言,對說他們好話的兩姐妹笑了笑,又埋頭忙手頭上的事情,不打算再理周點玉。
周點玉轉身,被周香芷眸中濃烈的恨意一晃,很是莫名其妙,擰眉道:
“我冇惹你們吧?你們是隨時隨地嘴巴都這麼臭嗎?好心勸你們一句,經常性口臭是病,得治。”
周香芸哼一聲,指著周點玉喝道:“少在這油嘴滑舌的。我且問你,你的夫婿是誰?”
周點玉眼神漸冷:“你無需知曉!”
周香芸“你!你個不知羞的賤人,成婚這樣的大事,你為何不跟家中長輩請示?”
周點玉覺得好笑:“我的終身大事,為何要與你家中長輩請示?”
周香芸怒瞪著眸子,又往前進了一步,咄咄逼人:“爺爺大伯和有我父親,都是你嫡親的長輩!你不跟他們請示,就是私定終身了,行為與私奔無異!我們周家的臉都被你給丟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