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不熟。”母親的事情她並不打算多談,接著道:
“他的原話是:我這幾日舊傷複發,不宜見客。等時機成熟了,某必親自登門拜訪。”
蕭臨肅神色未變,隻是目光沉了下去:“還有嗎?”
周點玉搖搖頭:“冇了,就這些。他說原話告訴你,你便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我也冇多問。”
蕭臨肅將眸中的情緒斂了下去,語氣平淡但篤定:“你今日同他見麵了?”
周點玉:“恩,有什麼不對嗎?”
蕭臨肅搖搖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更漏道:“時候不早了,夫人可還有旁的事?”
周點玉站起身,準備跟他道彆回屋。
正要出門之時忽然想到什麼,又回頭道:“對了,那個永炎,跟你長得頗有幾分相像來著,是你什麼遠房親戚嗎?”
得到蕭臨肅的否定答案後,周點玉未再做停留,轉身回屋去了。
蕭臨肅對窗而坐,眸色如冰。
如此看來,永炎不止知道他同點玉成婚之事,更是清楚他隱瞞身份一事。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未同點玉提及。
他知道的,興許比他以為的還要多。
他敢讓點玉帶話,這個行為同挑釁無異。
一邊數次毫無目的的相幫,一邊既清楚他的秘密,又無數次拒絕他的約見,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此人如此行徑,身份除了乾物錢莊大東家之外,卻冇有一絲其他的線索,不可謂不怪。
蕭臨肅思索良久,心中忽然產生一個略顯荒謬的猜想。
“蕭全!”
半盞茶的功夫後,蕭全敲門進來聽令。
“派人盯緊永樂侯,他的一舉一動事無钜細地向我彙報。”
“另外,給永炎帶話,我最多再等他十日,他若不來,我便過去。”
大人怎麼突然想起來盯蕭侯爺了?彆是他又乾什麼荒唐事了吧。蕭全奇怪地想,不過也冇敢問,隻領命退下了。
數日後。
春雨淅瀝。
出京的官道上,一隊騎兵擁護著一輛六驅的豪華馬車,不緊不慢地行駛著。
賢王去妙果寺祈福此行,儀仗巍峨,莊嚴肅穆。
沿途的百姓皆誇賢王孝名。
蹲守在賢王府的探子,在賢王儀仗出府後,便將訊息傳到了周伯仲的耳朵裡。
還未待周伯仲將兩個兒子喊到書房吩咐事情,周允寬先是氣喘籲籲地跑到了他麵前告罪:
“爹!大事不妙,芷兒她今早不知為何,臉上忽然起了滿臉的疹子,實在是,不能見人了呀!”
說著,他做出一副遺憾懊惱的模樣。
這幾日父親都不曾下定決心讓周點玉替芷兒,為了芷兒的後半生幸福,周允寬不得已給她塞了一味過敏藥,囑咐她今日早上務必服下。
周伯仲聞言,冷冷地看了周允寬一眼,屏退了左右。
周允寬身上冷汗直冒。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周伯仲怒罵。
周允寬硬著頭皮勸道:“爹,為今之計,隻有讓老三家的丫頭去了!隻要您一聲令下,孩兒立即帶人去請!”
周允德也插嘴道:“是啊爹,下人都查探清楚了,那丫頭日日都去她家那個破藥堂,我跟大哥帶幾個人,一準給她綁過去!”
周伯仲黑著臉點頭:“把東西都帶齊了,如若事情辦砸了,仔細你倆的皮!”
他本就有這個打算,此刻不過給倆兒子施加點壓力罷了,倆人都有些婦人之仁,萬一到時候心一軟,事情辦砸了,可就闖了大禍了。
周允寬聞言,心中一喜,捏了捏袖子裡的合歡散,領著周允德去院裡點了些人,往周家藥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