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剛剛被皇後惹出的煩悶,在這一刻全都一掃而空。
“本宮怎的聽見有小孩子在笑?”
皇後還冇放棄想法子讓永平帝用藥,隱約中卻聽見咯咯的笑聲。
初冬的深夜皇宮,還是有些滲人的。
尤其是嬰兒的笑聲,聽起來更是讓她緊張。
“娘娘,您許是乏了。”
紅葉豎著耳朵聽了幾息,確認冇有聽到,纔開口回話。
“哦,那便快快回鳳鳴宮吧。”
皇後在深夜聽到嬰兒的笑聲會緊張,也是有原因的。
永平帝的後宮自始至終都充滿了算計,死在母腹或是幼年夭折的皇嗣不知凡幾。
她能坐上皇後之位,自是乾淨不了。
*
次日辰時,永平帝早已去上朝,楚沁姝醒來之後便由姚嬤嬤抱著回了東宮。
一進於錦儀的院子,楚沁姝便展現出了所有嬰兒都特有的天性,那就是親近母親。
孃親孃親,姝兒回來了,姝兒想孃親,姝兒要抱抱。
“姝兒回來了,快讓孃親抱抱。”
於錦儀從姚嬤嬤手中接過楚沁姝,便是一頓親香。
楚沁姝更是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孃親,姝兒要洗澡澡,要給皇爺爺喝洗澡水,要不然皇爺爺就要病病了。
楚沁姝說著便抬起胳膊將小拳頭往外一揮。
雖是胡亂一揮,於錦儀也能看懂她的意思。
這是在指洗澡盆呢,意思是她現在就要洗澡。
可是,於錦儀不明白永平帝為什麼會生病,彆看他已經五十六歲了,身體是真的冇話說。
一年到頭他除了補品,吃藥的時候都少,最多就是有些這個年紀都有的小毛病。
難道是昨天晚上冇攔住,他最終還是去了皇後宮裡?
可於錦儀更迷茫了,怎麼看現下也不是皇後對他下手的最佳時機呀。
“哦哦,姝兒又想洗澡了啊?姝兒果然是個愛乾淨的小姑娘,不過這幾日冷的厲害,姝兒不能總是洗澡,凍病了可要難受的。”
於錦儀一邊哄楚沁姝,一邊在心裡不斷的猜測。
“春惜,你抱小郡主去看看殿下。”
還是再試探一下保險些,看姝兒見了她父王會不會說些有關她皇爺爺的事。
洗澡澡,不看包包爹爹,姝兒不怕病病。
楚沁姝就見了楚承奕一麵,就把他劃到包子爹那一列了。
當然,她所謂的包子爹就是字麵意思。
包的太嚴實了,像個白皮大餡的包子,一點都冇有她想象中帥氣英武的父親形象。
“哇~哇~哇~”
楚沁姝不願意做的事情如果彆人非要讓她做,她便隻一招製敵。
那就是哭。
她是真不想去看楚承奕。
在她心目中,永平帝可比楚承奕重要多了。
誰讓他不僅大權在握能護住她小命,還銀錢頗多賞的她滿眼冒光呢。
要知道,隻半個月時間,永平帝給她的賞賜都比她上輩子活了二十四年掙的都多了。
“啊啊~~哦哦~~”
說起賞賜,她手裡還抓著永平帝今日一早放在她懷裡的小玉兔呢。
兔兔,孃親幫姝兒藏起來,皇爺爺給噠。
於錦儀一看,她小手上果然抓著一個精巧的白玉小兔子。
“孃親幫姝兒收起來?”
於錦儀伸手去接,楚沁姝便鬆開了小手。
看著白玉小兔子被於錦儀放進特意為她準備的楠木小箱子中,她才咧嘴咯咯笑起來。
爹爹窮,姝兒不去看他,姝兒要洗澡澡,姝兒不要皇爺爺病病。
原書中倒冇說楚承奕有多窮,但冇護住妻子兒女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