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熙澤知道花間居新收了兩個丫鬟,心思一動,過去瞧了瞧,果然,都年輕有幾分姿色。
之前他打了之桃一巴掌,薑清瑤就踹了他一腳,薑熙澤耿耿於懷。
“大姐姐這麼護著自己的人,不是說不能動她的人嗎?本少爺偏要動。”
⽩凝被人從身後抱住,嚇了一跳,回頭看是府裡的大少爺,聽之桃說避著點大少爺,就知曉這位不是好惹的祖宗。
“大少爺你要乾什麼?”⽩凝心慌,想要掙脫。
薑熙澤嘴含著笑意,惡劣命令道:“不許動,不然我就告訴祖母,把你發賣到館子裡。”
大少爺不過十四歲,居然如此恐怖。
⽩凝又怕又急,生怕真被賣了。
“大少爺求求你放開⽩凝。”初露瞧見這一幕心尖發顫,哀求道。
看到她臉色煞白,薑熙澤心裡的作惡欲更重,就愛看她們這種又怕又懼卻又反抗不了的模樣。
他一手拽過初露,“你也過來,你們兩個跟我回院子!”
⽩凝眼淚都快出來了,是她連累了初露。
“弟弟真是不長記性啊,這麼快就忘了那一腳的痛?”清亮婉轉的聲音傳來。
薑熙澤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產生一絲畏懼。
隻見薑清瑤姿態娉婷而來,秋水般的眼眸滿是冷意。
她不過是去花園溜達了一轉,回來就看到薑熙澤調戲她的丫鬟,真是作死。
見到薑清瑤,⽩凝初露立馬有了主心骨,掙脫了薑熙澤,回到薑清瑤身邊。
隻是她們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護住她們,還是任由大少爺為所欲為?
在兩人忐忑不安之際,卻聽薑清瑤淡淡道:“如此登徒浪子也配來我花間居?來人,打出去!”
言下之意,她們可以動手了。
薑熙澤氣得麵容扭曲,錯愕地瞪著她,“你,你敢叫人打我?!”
“我,我要告訴祖母!”
“告訴父親,母親!”
薑清瑤卻忽然上前,一巴掌打在薑熙澤腦袋上,冷聲道:“這麼大年紀還學人告狀?你要不要臉?再說,你擅闖花間居還調戲丫鬟,就算告了也白告,打你也是你活該。”
一旁的⽩凝初露看得目瞪口呆,隻有之桃逐漸習慣了小姐的作風,見怪不怪了。
“來人,動手。”
這回丫鬟們再無顧忌,拿起掃把啪啪打在薑熙澤身上,將他打跑。
打完才發現薑清瑤蹙了蹙眉,⽩凝小心翼翼問:“小姐怎麼了?”
薑清瑤指著旁邊的木棍道:“有木棍乾嘛要挑掃把?下次打人換木棍,既然要揍就狠狠的揍,傷了有我擔著。”
不就祖母的心頭肉嗎?不就寧遠伯府的接班人嗎?
上輩子寧遠伯府在薑熙澤手裡冇兩年就完全破敗了,寧遠伯府屁都不是。
⽩凝初露傻了眼,不是說寧遠伯府大小姐生性軟弱,脾氣極好,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好像哪裡不對勁?
之桃有點擔憂:“大少爺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薑清瑤當然知道,而且她還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這個弟弟最大的特點就是好色。
薑熙澤又蠢又壞又好色,他自己院子裡的丫鬟都被他調戲了遍,無處訴苦。
偏偏許氏覺得冇問題,一味縱容,還覺得是丫鬟勾引自己的兒子,隔三差五就懲罰丫鬟。讓她們罰站罰跪撿瓷片泡水缸,懲罰手段層出不窮。
有許氏在後麵撐腰包庇,薑熙澤更加肆無忌憚,不聽話的丫鬟就發到莊子上做苦力,或者乾脆賣到館子裡。
這個人算是廢了。
薑清瑤暗暗地想,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跟上輩子同樣的事情。
“你們打醒精神,暗中盯緊小柴房,不要被人發現。”
丫鬟麵麵相覷,雖然困惑,還是遵從。
回到院子,薑熙澤氣惱地砸東西,眸底猩紅一片,他想殺人,想殺了薑清瑤。
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寵著長大,祖母父親母親都冇打過他,憑什麼薑清瑤那個該死的災星能揍他?
就連花間居最低賤的丫鬟也能揍他。
薑熙澤咽不下這口氣,一個瘋狂的念頭忽然占據腦海。
“大姐姐,是你先招惹我的,彆怪我。”
……
晚上,火光照亮夜空。
“不好不好了失火了!”
整個寧遠伯府的下人活動起來,管家帶著婆子小廝丫鬟們救火。
薑老夫人被驚動了,聽到失火,心慌意亂,“哪裡著火了?!”
“回老夫人,是花間居。”
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又重重落回去。
薑老夫人不鹹不淡:“噢。”
伺候的丫鬟嘴角抽了抽,老夫人對大小姐太不待見,居然冇一點緊張。
薑老夫人走得很慢,心想興許是天意要收了薑清瑤這個孽障,也算是為寧遠伯府積德。
薑屹鬆比薑老夫人清醒的多,記掛著跟安國侯府的婚約,不能讓薑清瑤出事。
“可千萬不能死了,養了她這麼多年不能白養!”
許氏恨不得薑清瑤就燒死在裡麵,薑韻雪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鬱悶的心終於有了十分歡喜。
不多時,大家都到了花間居。
薑君茹走到薑清瑤跟前,鬆了口氣,“大姐姐你冇事就好。”
薑清瑤清冷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這叫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該有事的是彆的妖魔鬼怪。”
薑君茹是府裡最小的孩子,十二歲,薑清瑤對她的觀感不錯。
隻是後來她這個最小的妹妹也冇有好下場,薑熙澤嗜賭成性,欠下一大筆債,就讓薑君茹嫁給一位富商的傻兒子。
傻兒子暴力天天打她,婆婆又整天給她立規矩,薑君茹懷了三次孩子,全都流掉了,最後人也瘋了。
薑清瑤眼神一凜,這輩子還是替她把把關,彆讓悲劇重演。
見薑清瑤好端端的,薑老夫人難掩失望,忽然注意到了什麼,“噫,熙澤呢?怎麼不見他?”
所有人都來齊了,唯獨缺了薑熙澤。
薑韻雪看著火光沖天的小柴房,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瞬間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