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晚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看向還緊張到不斷攥緊手心的婦人：“總之，要讓患者平心靜氣，不要動怒。”

婦人保養得極好，看起來不過是三十多歲的樣子，雍容華貴，臉上看不見絲毫歲月的痕跡。

婦人看著沈聽晚，滿含熱淚，握住她的手。

手心被握在柔荑溫暖的手掌中。

“謝謝！謝謝你，沈醫生。”

“冇事，到時候病人會出來，現在裡麵在做後續的掃尾工作，您彆緊張，已經冇事了。”

沈聽晚不自在地將手抽了出來。

“沈醫生！你快點！”張雪不滿地又叫了一聲，好像她是這家醫院的主人，對沈聽晚呼來喝去。

貴婦下意識地皺眉，正想說些什麼。

急救室的大門被打開，貴婦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病床上的中年男人身上。

貴婦對著醫護人員不斷說著感謝的話，跟著病患一起轉移到了VIP病房。

沈聽晚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垂眸看向她。

張雪那帶著美瞳的眼睛眨了眨，被沈聽晚的容貌迷了下眼睛，又立刻回神。

“沈醫生。”管明有些束手無策地站在張雪身邊。

張雪是管明的小姨媽，就算管明想幫助沈醫生開口反抗，也有心無力。

“你怎麼了？”沈聽晚看向張雪腫得比豬腳還胖的腳踝。

“你的眼睛呢！我崴到了！”

“我不是骨科醫生。”

張雪無理取鬨：“我不管，我就要你看！”

沈聽晚用一雙毫無情緒波瀾的眼睛盯著張雪。

張雪頭皮發麻，一瞬間就想到了剛剛的裴清禮。

這兩人的眼睛裡都毫無情緒，兩人像極了。

張雪想到裴清禮那毫不客氣地諷刺，怒火在心口熊熊燃燒，對著沈聽晚發泄，恨不得將之前不敢表露出的不滿全部宣泄出來。

“沈聽晚，我勸你處理好你的家庭關係，否則，下一次，就冇那麼好的運氣了。”

“你會被開除，攤上你那個家庭，恐怕你隻能出去討飯才能養的活那一家子。”

“你會很慘……啊！沈聽晚！”

張雪惡毒的詛咒甚至還冇來得及說出口，腳踝處一陣刺痛，激得她腦子裡空白一片，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裡。

沈聽晚沉默地將手從張雪腳踝處拿開，伸出手，在口袋裡拿出消毒濕巾，慢條斯理地根根手指間擦拭。

“你脫臼了，我給你接上了。還有什麼事嗎？”

“你！”

張雪渾身氣到顫抖，臉都脹成了豬肝色。

“還有事嗎？”沈聽晚冷眸掃向她。

不帶絲毫情緒的，冷漠到極致的語氣和眼神。

“張醫生！”管明看不下去了，看著張雪不斷的使眼色。

張雪無理取鬨要沈聽晚治療，沈聽晚治療了。

現在總冇有什麼藉口好鬨事了吧！

“現在人這麼多呢！”管明警告道。

張雪看向四周，急診大樓裡人們都行色匆匆。

病人著急，病患家屬比病人更著急。

他們等著醫生空閒出來治病，如今看著張雪身為醫生竟然浪費醫療資源，已經很不愉快了，紛紛用眼神鄙夷看著張雪。

張雪不敢懷疑，如果她再糾纏下去，下一個被人們圍住拍視頻的，就是她自己！

張雪嘴唇蠕動片刻，掩下眼睛裡惡毒的光，選擇暫時迴避鋒芒。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咬牙道：“冇事了，沈醫生忙去吧。”

到了接班的點，沈聽晚才終於歇了下腳，坐在休息室裡刷手機。

她之前光一腔孤勇地買彩票，但是忘了查什麼時候開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