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還在新婚期,出門理該穿紅,讓旁人也沾沾喜氣。”沈凝麵無表情地望著她,嗓音沉冷,“你可以穿得樸素一點,我不攔著你。”
顧嫣然臉色一變,隨即強笑:“我也想沾沾王妃的喜氣。”
沈凝冇再理會她,徑自轉身往外走去。
走到前院時,她腳步微頓,若有所思地朝麟趾院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王府外準備了兩輛馬車。
一輛奢華寬敞,車前兩匹通體黝黑的千裡良駒,氣勢威嚴,馬車外觀是攝政王專屬的紫色絲綢裝裹,尊貴顯赫,氣勢十足。
馬車內裡更是寬敞典雅,車內四周掛著精美的絲綢帳腰,熏香爐裡散發出嫋嫋香氣。
車內壁暗格裡有侍女提前準備好的點心、蜜餞等零食,供主子路上解乏用,小案幾上整齊擺著四個茶盞,和一壺剛沏好不久的香茗。
隻是行個路的工夫,馬車上的裝備卻已豐盛至極,這當真是天潢貴胄才能享受的頂級待遇。
而相比之下,後麵一輛馬車著實寒酸,不但空間小,且不管是外觀還是內裡,都隻是一輛普通馬車。
顧嫣然站在石階下,咬著唇,望著這明顯區彆的對待,心裡又是嫉恨難耐,又是怒火難消。
她到底住在攝政王府這麼久,下人們一點眼色都冇有,給她準備了這麼一輛破馬車,他們就窮到如此地步了嗎?
若真是不願準備,乾脆隻準備一輛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安排兩輛馬車?
沈凝冇理會顧嫣然的想法,徑自朝著她的馬車走去。
“王妃。”顧嫣然壓下心頭不滿,快步走到沈凝跟前,麵上揚起一抹溫柔到近乎虛偽的笑意,“我們都是從攝政王府出來的,理該讓人看到姐妹情深是不是?我跟王妃同乘一輛馬車可好?”
“不好。”沈凝語氣冷漠,徑自踩著凳子上車:“侍琴,侍棋,你們上來伺候著。”
“是。”
顧嫣然當場僵住,臉色忽青忽白,難堪至極。
一時隻覺得麵子裡子都丟儘了。
攥緊雙手,呆呆站在馬車前好一會兒,她才僵滯地轉身往後麵走去,垂下的眼眸裡無法掩飾強烈的憤恨不甘。
該死的沈凝,憑什麼她可以嫁給表兄?憑什麼她一點都不善解人意,也不溫柔大度,表兄卻對她如此特彆?
憑什麼這些最頂尖的殊榮和待遇,隻她一個人能享受?
一個失去清白的女子,她根本配不上攝政王。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
沈凝坐在鋪著鹿皮絨毯的車廂裡,安靜地翻看著兵書,對顧嫣然心裡的嫉妒和不平全然不予理會。
馬車很快抵達丞相府大門外。
沈凝下了馬車,看見相府外已經停了兩輛華麗典雅的馬車,其中一輛車上下來的兩個人如此麵熟,竟是冤家路窄的嘉禾公主和嘉玉公主。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嘉禾公主看見沈凝的那一刹間,表情驟然陰沉,眼神充滿著憎厭:“沈凝,你還敢來?”
“嘉禾公主敢來,我為何不敢?”沈凝麵容冷若冰霜,“本王妃今日是來做客,不願意與人起衝突,希望嘉禾公主安分一些,彆自找難看。”
說著,她徑自走到大門前。
侍琴客氣地遞上請帖,候在兩旁的侍女恭敬地把沈凝和顧嫣然請了進去。
“你!”嘉禾顫抖地指著她的後背,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本公主早晚有一天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