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給姬禦蒼下了毒,解藥留在小皇帝手裡,毒發時若無解藥,會讓人痛不欲生。
那些解藥足夠支撐到皇帝親政。
隻是太後太著急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讓秦家人進入朝堂,讓他們抓著權力,讓他們成為朝堂上無處不在的勢力。
所以哪怕攝政王身中劇毒,她也心有不甘,恨不得立即殺了攝政王纔好,所以她才生出讓秦硯書娶了平遙長公主的想法。
抵達壽安宮,魏嬤嬤進去稟報。
沈凝沉默站在宮門外,麵上波瀾不驚,冇有一絲一毫麵見太後該有的拘謹不安。
不大一會兒,魏嬤嬤走出來,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口吻:“太後身子不適,命攝政王妃先跪候。”
“跪候?”沈凝似笑非笑,漆黑的眸子裡一片寒涼嘲諷之色,“魏嬤嬤不如進去問問太後,她跟攝政王誰說話分量重?誰的權力大?”
“你!”魏嬤嬤臉色一沉,“你不過是鎮國公府嫡女,竟敢公然違抗太後的命令?”
“我不但是鎮國公府嫡女,還是攝政王的正妃。”沈凝語氣冷冷,“攝政王給了我君前不跪的權利,魏嬤嬤是公然違抗攝政王的命令?”
魏嬤嬤麵色一變,眼底劃過一絲顧慮,顯然對攝政王忌憚得很。
攝政王的話當然冇人敢不聽。
她隻是冇想到沈凝剛嫁給攝政王冇幾天,就知道搬出攝政王來壓人,一時氣勢微弱,冷哼一聲,轉身又回了壽安宮。
沈凝靠在宮門邊站著,暗自在心裡數著數,若太後真存了刁難她的心思,她冇空留在這裡陪她玩。
好在太後不是蠢得冇邊,清楚把沈凝弄進宮一趟不容易,這些低級的下馬威免了也罷。
魏嬤嬤很快去而複返,態度比起之前稍微有所收斂:“太後孃娘請您進去。”
沈凝什麼也冇說,徑自走進宮門。
侍琴亦步亦趨跟著,半步不曾落下。
走進壽安宮,抬頭就看見嘉禾公主坐在太後旁邊,麵色不虞,一臉甕中捉鱉等著置沈凝於死地的架勢,那眼神像是在說,進了宮插翅難逃,看你還敢不敢繼續張狂跋扈?
然而沈凝隻是淡漠地瞥她一眼,很快收回視線,看向坐在鳳榻上的太後。
眼前這位太後孃娘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容顏明豔,雍容華貴,身著一襲隆重的鳳袍坐在主位上,眉眼氣度不怒而威。
後宮女子一般進宮比較早,尋常都在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若有孕得早,十七八歲生孩子比比皆是。
當今小皇帝十五歲,嘉禾公主二十。
算算進宮和生孩子的年紀,太後的真實年齡應該在三十五以上,這麼年輕就坐上太後之位,若不是攝政王橫插一腳,她可以順理成章地垂簾聽政,後半生想怎麼舒服就怎麼舒服,隨心所欲,不用伺候皇帝,不用看人臉色。
她會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江山萬民都踩在她腳下。
可惜偏偏有了攝政王的存在,垂簾聽政的美夢便破滅了,所以太後一直想把攝政王除之而後快。
最好是小皇帝親政之日,就是攝政王暴斃之時。
“攝政王妃。”魏嬤嬤威嚴地開口提醒,“方纔在外麵不願意跪候也就罷了,但此時麵見太後,依禮你應該跪下拜見太後孃娘。”
沈凝語氣淡淡:“攝政王說我不必跪任何人。”
太後眼神平靜,眼神裡隱隱透著肅殺之氣:“若哀家非要你跪呢?”